伊潭的身影在黑暗中近乎与融为一体,简皆鸣要非常集中注意力去看才能保证能一直看见伊潭的轮廓。
他在心中吐槽这家伙为什么好像在黑暗中有隐形被动,吐槽完就发现伊潭不见了。
在没有岔道的笔直走廊中找不到了人。
简皆鸣却慌不起来,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某些套路。
他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那个门框。
一走出去豁然开朗,习惯了黑暗狭窄走廊的简皆鸣被亮如白昼的烛火晃得睁不开眼睛。
耳边充斥着道贺声,唢呐一吹四周就安静了下来。
简皆鸣趁此机会悄悄抬头去看,大堂内站了好些人,穿着复古,堂上两张红木椅上端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男人像个雕像一动不动,女人一边哭泣一边弯着嘴角在笑,看起来十分扭曲。
乐音越来越近了,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外。
大堂的门外面庭院内有一个圆形拱门,拱门外又有红木门,再往外是长走廊通正门。
简皆鸣没见过这么直肠通到底的设计,他看着原本空无一物的正门出现了人。
红衣的人先行,身后接上白衣的人,然后又是红衣的人,他们两两并排前行,像是两个队伍撞在了一起,然后融合为了一体。
手持各种物品的人慢慢走了过来,穿着大红的两个人被人扶着出现在末端。
走近了才发现盖着盖头的像是昏迷中被架过来的,而戴着大红花的新郎则是被封着嘴蒙着眼绑着前行。
简皆鸣看着后边的几个大老粗赶鸭子似的推搡着新郎官,不由得叹一句小可怜。
这对强扭的瓜经过了简皆鸣,新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大幅度的挣扎起来,他扭动着身子像一条站立起来的虫,他的脸从左往右的转动,面向简皆鸣的方向时突然停了。
简皆鸣感觉到倒霉鬼在看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保持缄默。
新郎似乎确认了他的方向,猛地朝简皆鸣冲了过来,他似乎非常想说话,被塞住一大团布条的嘴巴没办法活动,他只好动了动嘴唇。
他冲得很猛,将简皆鸣一下子撞倒在地上。
简皆鸣后脑勺磕在了地上,痛得他涕泪齐流,那个人压在他身上用头去撞他,胸前的大红花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扎得简皆鸣无法呼吸。
呜咽声只发出短暂声音,简皆鸣身上一轻,就见那几个壮汉将新郎拉了起来,他们一左一右的夹着新郎官的手臂将他提起来走,新郎脚碰不到地,胡乱扑腾着被押到了堂内中央。
那中年女人也不哭了,用帕子擦眼,见到穿红的一男一女又扯出那个难看的笑容。
正常人的笑容是眉眼弯弯,唇角上扬,她是眼角下拉,嘴巴上拱做嘟嘴状,嘴角抽搐一脸苦相。
新娘歪着脑袋倒向一旁的婆子,两个婆子架着她让她保持着站立动作。
再看新郎这边似乎已经无力挣扎,他一动不动。
一个老妖怪一样的矮小老人尖着嗓子高呼一声:“一拜天地——”
几个下人将两位新人转向门口,婆子手一松,新娘子就跟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笔直的跪倒下去,整个脑袋往前一叩发出沉重的声音。
简皆鸣突然觉得额头一痛。
新郎像一只被强行压着喝水的马,被人摁着肩膀压着脑袋狠狠砸向地面。
咚——
“二拜高堂——”
同样的情形再次上演,新娘子再次如同断线木偶笔直跪趴倒在地上。
“夫妻对拜——”
新娘被拉扯了起来,盖头终于不堪折磨滑落了下去,简皆鸣看见了盖头下的华丽金饰与凌乱青丝下面的一张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的一张脸,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