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乐起了疑心,是的,她灵敏地察觉到了姐姐的不对劲。
疑心和担心使她找到了安子音之前去的医院,凭着她与姐姐一模一样的脸,她一进区,便了解了一切。
“安小姐,你怎么不在家休息?刚刚做完引流手术,你的身体还很虚的,没人陪你来吗?”护士一见是熟悉的面孔,便忍不住开口,毕竟那天晚上,安折北的大吼大叫让她印象深刻。
宁子乐一怔,却是彻底傻了一般不可置信,她一言不发拔腿便跑,丝毫不理身后护士偷来关切的目光。
她红了眼睛,心里的痛与恨让她一直跑,她甚至没耐心叫司机过来接她,而是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关车门的声音极大,出租车司机忍不住投去不满的一瞥,恶声恶气地问:“去哪?”
“安白影视公司。”
她低低的嗓音与安子音的如出一辙,但语调始终不是安子音一般,她哑了嗓子。
直到扫开刘曦阻拦的手臂,气愤地在安折傅办公桌上出力的一拍,才觉得气消了些许。
刘曦在门口不敢进来,只向安折傅投去等待吩咐的目光。
安折傅本在通话中,猛然的一声响,他微微抬头便见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最近公司极忙,他也是有两三天没回公寓,也有两三天没见她了。
“下次聊。”他不顾手机对面通话中的人的错愕,丢下三个字便挂掉电话,向宁子乐投去疑问的目光。
“怎么?”他刚开口,便注意到了,“你……宁子乐?”
宁子乐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她还没说话,便把她认了出来,这倒是在并不熟悉的人当中,他是例外,可,他让姐姐打胎,便是罪大恶极。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可知道打胎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简直是个渣男!”她终于把憋了的一肚子气吐了出来,最后渣男两个字都成了哽咽出口,她替她可怜的姐姐伤心。
打胎……
这两个字令安折傅眼睛眯了起来,他犀利的目光向刘曦投去,刘曦眼观鼻鼻观心,收到目光后立刻一言不发地退出房门口,仿佛刚才的一切她都没听见。
“你说什么。”安折傅很镇定,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清晰,他联想到了什么,可他并没有失去应有的理智。
宁子乐定定地瞧着他,嘴都在颤,“姐姐为了你打胎!她那么虚弱,你居然不去看看她!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可是你未婚妻!”
打胎、虚弱、未婚妻,几个词语犹如炸弹一般,在安折傅的脑海中炸得十分彻底,他这下是真的呆了一下,尔后才霍地站了起来,不受控制地紧握着宁子乐的肩膀。
“你说的是真的?”
他突如其来的气势令人发蒙,宁子乐从原本的气愤渐渐变成了弱气,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想回退一步以避开他狮子与狼一般的眼神,可他强有力的双手阻止了她的脚步。
她微弱地点点头。
没有任何人能清楚他此刻的心情,是的,没有任何人,他现在只有愤怒,别无他想。
“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
安折傅红着的眼睛仿佛一只凶恶的,对着猎物虎视眈眈的野狼,安子音瘫痪在安家大宅的床上,一切都仿佛是虚幻的,虚无缥缈的。
他的质问没有让她作出别的反应,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明白这个秘密怎么如此快地传到了他的耳中,一个她最不希望知情的人。
“怀上我的孩子,就令你那么厌恶?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安折傅几近崩溃,他一手拽起安子音的手腕,把无力颓废摊着的人儿拽起。
安子音的手腕被拉扯的通红,腕上的骨头仿佛要被彻底捏碎,可她始终面无表情,最后,她的视线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