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山,好像很安静,碧空如洗,除了马儿踏过之后东倒西歪的草丛,前两天一触即发的战争,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小皮一出寨门便惨叫着向西飞去,在一片杏林上空久久盘旋c哀鸣。小夕跟着它在树林里扒拉了大半个时辰,被一个不明物体绊倒了,爬起来时,赫然发现脚下竟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支带血的箭还插在后背上。
“娘嘞”小夕吓得拔腿就跑,可全身哆嗦的像在地上打了桩,费好大劲终于能动了,一转身,脚脖子被一只手抓住了。
“啊——”,撕心裂肺的喊声在树林里响起。
“渴,渴”小夕听到微弱的□□声,壮着胆子蹲下来,发现那人的双唇在蠕动
小夕双手颤抖着,伸到那人的鼻子底下探了下鼻息,“好像还没死”,他自言自语,接着用树叶包了一点水,看着他一点点抿润了下去。看他喝完水,似乎多了一点生气,小夕决定主动做点什么。
因为经常偷偷跑出来玩,知道在野外总避免不了毒蛇c野猪一类的袭击,就懂得了不少急救措施,对于什么花止血c什么草消炎c什么药有助伤口愈合是了如指掌,在山里转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找了好几种药草回来。
先用靡芜挤出汁液把伤口消一下毒清理干净,拿小刀小心翼翼地把腐肉剜掉,然后把捣碎的蒲草敷在伤处先把血止住,再把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帮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只是他已经昏迷这么久,如果中毒,恐怕不是清清伤口就可以,幸好随身带着火折子c然后捡了块有窝窝的小石头暂时充当锅,打来泉水,忙不迭地熬药,然后一滴一滴地送往他嘴里,看着他一点点地咽下去,小夕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来了。
等做完这一切,站起来想活动活动身子的时候,发现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
初冬的乡野,晚上待在屋里都已感到寒意料峭,何况是这荒郊野岭?可他伤势那么严重,小夕怕挪动不当再出什么意外,再说,自己这小身板也根本没办法搬动他半点,思忖了一下,便去找来了一些树叶和鸟儿刚脱的羽毛在地上铺上厚厚一层,小心地把他挪过去,再把自己的夹袄脱下来帮他盖上。
“看他的样子,被发现的时候不像刚受的伤,还带着血腥味在这里躺这么久,竟然没有被野狼毒蛇什么的袭击,也是奇怪!”虽如此想,却没忘了去找一些能防毒蛇以及抑制血腥味的药草过来放在他的四周,还挤了一些羊奶过来给他充饥。
做完这一切,低头看了看身边奄奄一息的人,又看看在不远处咩咩叫的羊群,一跺脚,叹了口气,“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又找来一些树叶盖在他身上,尽量伪装得看不出这里躺了一个人。
交代小皮:“今晚你留下来看守,要是出什么意外,看我怎么罚你!”
小皮一脸委屈,似乎在说:“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陌生男子罚你最可爱的小皮皮呢?”
最后看小夕一脸坚决并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只好哀怨地点了点头,其实它也不忍心那个男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山上。
第二天早上男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林间,鸟儿在树梢唱着清脆动听的歌。“你醒了?”他眼前突然现出一张稚嫩俊秀的小脸儿,“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再加上我妙手回春,肯定能活下来。”
声音清脆悦耳,像黄莺一般,灰不拉几的牧童装扮下,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清澈灵动。
“我还活着,被你救的?”他依然虚弱,脑子也一片混沌,却掩不住声音里的冷冽。
“是啊是啊,你可真顽强啊,都伤成那个样子了,几片青草叶和一点清水就能被救活。”小夕兴奋地在那絮絮叨叨,声音清脆而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