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莫以”。随着张洋的低声咏颂,张洋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越跳越快,紧张的心情铺展开来,似化成了一张黑色幕席,将张洋覆盖其中。“哗哗”的河水轻触小船船舷,刚才并不经意的细小声响此刻听在张洋耳中如惊雷贯耳,不由得心神动荡,周身仿佛被黑色幕席越裹越紧,顷刻间又好似黑色幕席顿时化作了的一张大手,将张洋周身紧紧攥住,越攥越紧。
“夫为一而不化:得道之本,握少以知多;得事之要,操正以正畸。前知太古,后精明。抱道执度,天下可一也。观之太古,周其所以。索之未无,得之所以”,随着张洋第一遍读完,张洋身形紧绷如弓弦,周身早已被冷汗打湿,一身白衣湿塌塌的黏在身上,虽是难受之极,但张洋却丝毫顾不得关心这样的窘态。张洋艰难地转动似乎僵硬如百年门轴的脖子,夹着千萬分的兢兢战战与战战兢兢,缓缓打量了一遍四周。只见阁蓬内徐善才仍旧安睡如婴儿,动也未动,四周并无异处,自己也仍是自己。“呼~”张洋长出一口浊气,胆战心惊一去,顿时觉得浑身软如滚烫锅水里的面鱼儿,就地将身子向后一躺,直接由席地而坐变成了仰天烂躺。
“看来应是刘明的官符印信震住了左道邪术,此举果然有效”,想到这里,张洋陡然身起,接着坐在徐善才身边,右手一抄,将《道源经》抓在手里,心中放下块垒,正趁着这天时地利,快速低吟咏颂起来。几个时辰后,张洋足足咏颂了百遍,方才放下手中的书本,端起阁蓬内小地蹋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茶却是早已凉透了,但张洋大事得解,自忖终是将这个大麻烦化于无形,心情畅快之下,只觉得浑身的周天毛孔都敞开了,一时间不由得喜形于色。
待的张洋足足欢喜了一刻后,才发现徐善才仍然静睡如三岁婴儿,张洋故技重施,又推又叫,徐善才仍是毫无反应。
“嗯,这般情况如何算”,张洋顿感不妙,自己劳心劳力,最后这徐善才之病情竟然毫无起色,这如何向徐员外交代。这《道源经》自有古怪,确有怪力乱神之效,张洋亲身试过,加之青云观灵验非常,世人皆知,故张洋对徐员外之话并不有疑。如是当着徐员外的面咏颂百遍《道源经》,纵使徐善才沉疴依旧,也与张洋再无干系,毕竟人事已尽,所托之事已经完结,徐员外也说不得什么,只能认命。可此番辗转腾挪,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左道惑言有粘连,防住了别人,也拿捏住了自己。如将徐善才就这般交回徐员外手中,后果实在难料。顷刻间张洋由大戏大快落入到郁闷两难之地,心情反转,艳阳天化作了倾盆雨,顿时脸色有些发黑。
“亢c扛c扛”船底突然传来一阵怪声,仿佛有人敲击船底,张洋在沉思中被怪声一惊而醒,听的声音,心中奇怪,侧耳听寻,只听了两息,张洋心中警钟狂鸣,一跃而起,劈手将挂在阁蓬壁上的一把宝剑抓过,“噌唥唥”拔出剑来,以剑撩帘,飞身跃到船头。原来云州郡水乡纵横,本地人凫水c操船如北郡骑马赶羊一样,乃是基本生活技能,均是个中好手。张洋一听船底怪音,就知道这是有人正在企图凿穿船底,能在水底凿穿船底的都是穿浪逐波的顶尖水中高手,云州郡操此行业的除了皇朝水师水鬼队,就只有劫匪了。水道劫匪与旱道劫匪不同,如是跳船抢帮,在水面开着船抢船,大多是技术含量不高的莽汉流寇,多是求财不要命,只要被抓住舍得一身财,性命一般无碍。水道劫匪最怕遇到上来就凿船底的,这种劫匪一般都是水中高手,凿船底是为了鸡犬不留,一网打尽,根部没有抢完钱财放苦主离开的意思,均是杀人如麻的悍匪。张洋今天碰到了这种绝户悍匪,如何能不惊!
张洋奔到船头,只见前面刘明所在的小船已经被两条乌帆快船快速贴上。刘明也是老江湖了,见这群劫匪利用日出前最后一刻出手,有效利用黑暗遮掩了身形,又利用行船一整夜后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