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躺床上快两个小时了，左寒依旧睡不着。姜小桐的房间，灯依旧亮着。她推开门，看见姜小桐对着打开的行李箱发呆。

    “姜姜，还在收拾吗？”

    “左左，是被我吵醒了吗？”

    左寒坐到她身旁，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我白天咖啡喝多了，睡不着觉。我来帮你一起整理吧。”

    “没事的，我快弄好了，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姜小桐神情黯淡，欲言又止。

    “那咱们聊会天吧。”左寒搂住姜小桐的胳膊，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好啊，聊什么？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每天聊小说聊偶像剧聊杰伦的新歌，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姜小桐的眼睛里恢复了些神采。

    “那会，咱们都会轮着买小说，韩寒的，郭敬明的，沧月的，可爱淘的，萧鼎的，树下野狐的，你不敢带回家里，总是在自习课上看完；而我最怕被班主任逮到，都带回家等爸妈都睡着了再爬起来偷偷看。”

    “对，高考前，可爱淘的《局外人》出了最后一本，我在学校迅速看完后，怕自己分心忍不住会再翻着看，就把它放到你身边保管。当时，你特别斩钉截铁地说，你高考前绝对不会拿出来看，结果当天晚上你就熬夜看完了。”

    “哈哈，我还哭得稀里哗啦。”左寒说着，当时地画面情形一齐涌上心头，“我记得咱俩分歧最大的一次，是杰伦和侯佩岑在一起。侯佩岑开始拍电视剧，我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你却为了杰伦把她的电视剧都一集不落地看了，然后还语重心长地和我说，这是爱屋及乌。”

    “还真是这样，我喜欢杰伦，顺带粉了侯佩岑；我喜欢周渝民，顺带粉了大s。可是他们最后都分手了，现在都各自成家。”

    “姜姜，你就是这样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包容他的一切的人。仅仅喜欢，你就可以爱屋及乌，那爱呢？”

    “我不知道。左左，我的心很乱。本来我以为自己可以像晚上和你提起时那么毫无顾忌。但是当我收拾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很害怕，害怕一旦开始，便又是回不了头的黑暗和伤害。而我又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去承受？我不敢和家里说，我怕妈妈知道了会疯，我也怕褚珣的父母知道他又和我在一起又会大闹特闹。明明知道会这样，可是当我看到他为了我辞了工作，说希望再给他一个机会的时候，说他和我分开再也爱不了别人的时候，说他一辈子只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心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他。”姜小桐说着，眼泪成串地从眼眶中流下来，慢慢地泣不成声。

    左寒鼻头一酸，轻轻拍着姜小桐的肩膀，“姜姜，你知道你是一个多柔软又多勇敢的人吗？因为爱褚珣，你把褚珣的父母视作自己的至亲，即使他们对你百般刁难，从没给你过好脸色，甚至成天说你是看中了他们家的钱和权才对褚珣百般纠缠，你都没有说过他们一句不好。褚珣不敢悖逆父母，从不在父母面前为你争取过半句，即使他们连你叫了二十多年的名字都嫌弃，他也只是希望着你继续妥协。最终，阿姨被气得病倒，你只是一个劲地自责，却从来没有指责过褚珣半句。或许这就是爱情，让你付出一切却甘之如饴。虽然，我不希望你受伤害，也不希望阿姨难过，晚上也曾想劝你改变心意。但是，我知道，你还爱着褚珣，你的眼里心里都是他，虽然每次他找来，你总是忐忑，但眼里却藏不住的期待。当你知道褚珣相亲的消息，你有总会落寞好几天，你害怕他真得就会爱上另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携手一生。既然你们都放不下彼此，那这一次就更勇敢一点，把之前藏在心里的、过不去的通通说开，尽全力去化解，不留遗憾。”

    “左左，你说，人怎么长大了，却越来越不开心了？以前想着，哪一天不用考试了，多开心；哪一天遇上自己真心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