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从杂货铺满载而归,背着背包从吉尔曼旅舍的大厅穿过。
那个长相乖戾的男服务员一个字都没有说,就好像是没有看见他身后莫名多出的那只背包一样,尽管步枪的枪头都已经从里面探出了很长一截。
张恒踩着破旧的楼梯走向顶楼的客房,木板在他的脚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似乎是在抗议着他身上突然增加的重量。
走廊上的电灯也没比外面好到哪里去,虽然还亮着,但是能照射到的范围着实有限,而且投在墙壁上的影子看起来也让人瘆得慌。
张恒注意到对门法伯里科特的房间有人在走动,从步伐能听出年轻的异乡旅人现在有多烦躁,不过过了不久,他又坐了下来,貌似还从行李里拿了本书出来,张恒听到了纸张被翻动的声音,法伯里科特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于是张恒也没有再在走廊上继续站下去,伸手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回到住处的张恒接下来并没有休息,而是开始着手整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他用苏芬战争中芬兰游击队交给他的方法尝试着制作了几个燃烧瓶,用的当然是那几只酒瓶,不过单纯的威士忌度数并不高,也很难被点燃,张恒通过蒸馏等到了一些高纯度的威士忌,中间加上火绒做引信。
再然后他将三把枪都装满了子弹,绳索前端绑上爪钩,这样一来就可以用来爬墙了。而在最后张恒还拿起了鱼线,不一会儿屋里就被他拉满了鱼线,那些鱼线很细,在现有的昏暗灯光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更别说关了灯后的黑暗里了。
只有张恒自己知道那些鱼线的位置。
他也没指望这些鱼线能杀人,毕竟它们的锋利程度和坚韧程度都有限,只要能阻挡一下可能会出现的不速之客就好,尤其是让对方心里产生不知道屋里哪里还有鱼线的念头,这样对方的行动自然会受阻。
张恒尤其注意了几扇门和窗的位置,在给自己留下一条逃生通道后把其他地方都用鱼线给封锁了。
做完这一切他用椅子顶住了门把手,之后就在床上躺下了。
他并没有入睡,一来是分不清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什么地方,二来本身也没有什么睡意,因此就躺在那里检查其那四件阴影系列的道具来。
张恒也说不出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后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阴影套内蕴藏的力量有一定复苏,不过和他之前使用时的感觉又不同,张恒取出自己最喜欢用的阴影之刻,在心里默想乌鸦。
然而下一刻他并没有能看到黑暗中的那只乌鸦,张恒试着换了使用次数还有剩余的阴影之足,同样没有什么结果。
张恒正准备再试试阴影之匙,但是紧接着他的耳朵动了下。
有吱吱的声响从楼梯和走廊处传来,这意味着有人走上楼来了,而且并不是新的房客,也不是旅舍的服务员,除了因为唯一和外界有联系的巴士今晚停运外,也因为来者故意将步伐放的很轻。
这意味着对方是偷偷上来的,并不想被人知道。
张恒之前蒸馏威士忌和布置陷阱花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过了晚上12点,绝大多数人肯定都已经睡下了,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推测,下一刻张恒屋里那盏老旧的电灯也突然罢工了,房间陷入到黑暗中。
这并不是因为它的使用寿命终于到了,熬到了光荣退休的那一天,而是因为有人切断了电闸。
张恒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镇上的人口口声声说着晚上有庆典,然而一直到现在屋外的街道上却依旧没有一个人,那些家伙忙前忙后准备了那么久,没道理最后都回家睡觉去了。
不过张恒也不着急,他躺在床上没有动,想先看看走廊上那家伙准备干什么。
出乎张恒预料,对方先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