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上有一堆小孩儿,加起来得有十几个,然而阿弘一个都不认识。鲁一飞也懵逼了,这些人从哪儿变出来的?经宋教练介绍,他们全都不在体校里训练,而是宋光辉以个人名义对外招生来的,他们也只是宋光辉能拿得出手的苗子。鲁一飞不禁感叹:这宋教练平时得多收多少训练费呀!
除了鲁一飞和阿弘这俩人只把这次旅途当作郊游以外,其他孩子一个个面色难看,神情紧张的,好像如临大敌。阿弘借机小声地问宋教练是怎么回事儿,宋光辉反而大声的对车上所有人说:“你们现在就只有这次机会了,抓得住抓不住全在自己了。”这意思很明显,如果这次他们失去了宋教练的信任,也许以后就是追着宋光辉给他培训费也是白搭。
碧水蓝天的最适合郊游,可这么一折腾连这俩人也没了兴趣。大巴开了三个多小时,却安静的像停尸房一样。阿弘坐在靠窗一侧,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风景,思绪很乱,他在想为什么这么多人说自己是野孩子,为什么稀里糊涂的就走上打球这条路,什么时候才是头,是被淘汰还是继续训练,什么时候又能像宋教练一样厉害?
再看鲁一飞,一路上睡大觉,哈喇子都快流地上了,这些不认识的人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睡这几个小时也能稍微地减轻一点儿身体上昨晚被他爸连抽了五六个嘴巴子的那种辣辣的疼痛。
若有所思的不仅是阿弘,还有宋光辉。这是宋光辉这五六年来第一次自己主动出去带小孩子比赛的,之前不是小张就是大王带着,想想自己干嘛要和自己较劲,难道就是因为老邢说了那几句话吗?难道说省里变天了,自己会被撸下去了?宋光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自己在体育圈也算是叱咤风云,省里也是敬他三分。难道说体制的改革,会不会以后自己就真的不能再吃这碗饭了呢?
在大巴上的几个小时显得格外漫长,好像过了好几年。
终于到了目的地,临江城市级体育馆,这几天就在这里比赛。宋光辉示意所有人下车,先熟悉一下场地。这个体育馆真的很大,可是羽毛球馆真的不大。看得出来,临江城并不重视羽毛球,这个馆的规制最多也就办个国青赛,平时也就是进行个市民运动或者是选拔赛,真还不如一般大学的羽毛球馆了。
宋光辉抬头看了一下馆里不太强的光线,又低头看了看旧的可以的场地,再加上顶棚上还有两扇窗户,白天比赛时肯定对光线有影响,可以确定这基本上是一个很业余的场馆,说是比赛场馆真的很亏心。然而宋教练却说,对馆里条件非常满意,选这个地方作为比赛场馆,省里真是花了大心思了。
就在宋光辉踩场要临走的时候碰上了老对手,江城市少年队老教练贾教练。贾老爷子带少年队已经很多年了,很有经验,据说贾老爷子年轻时候踌躇满志,只可惜生不逢时,赶上国家正好闹红色运动,等到国家召运动员的时候,他比教练都大,还怎么打球?他心灰意冷,好在省里看中人才,把贾老爷子留了下来,派去他的家乡做少年队教练,完全是为了照顾他的精力不如年轻人,本来就是想给他个闲差,可贾老爷子认真了起来,从娃娃抓起。这些年来,贾老爷子给体校输送了一大帮好苗子,比宋光辉的苗子还好,但江城市
体校的教练能力不行,白白的给孩子们都耽误了。宋教练找贾老爷子好几次,想挖几个人过去,可是贾老爷子很固执,说不能跨市,自己市里有能力培养出优秀人才,不需要外人插手。
这次贾老爷子只带了六个孩子,而宋光辉带了二十个,这一比就知道宋光辉的家底实力,真的很有钱。可贾老爷子的几个孩子是以一当十的精兵。贾老爷子看到宋光辉格外意外,因为宋光辉确实是好多年都没在少年队露过脸了,有点意外,“小宋呀,你怎么亲自来了呀?往年不都是你那小助教带队吗?”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