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林清浦拿出了一盒酒心巧克力。他用手指细细摩挲巧克力盒的边缘,轻轻揭开封住边沿的细窄胶带。
这几天鹿泉偷偷摸摸不知道偷吃了多少酒心巧克力,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鬼主意就属她最多。
最近天气转热,巧克力放在房间里容易化,鹿泉特意买了盒大牛奶,小心翼翼剪开开口,把牛奶倒得一滴不剩,再把牛奶盒洗的干干净净,用纸巾擦干。最后她小心翼翼把酒心巧克力塞进去,伪装一番才敢放进冰箱。
原因就一个,林大少一不爱吃巧克力,二不爱酒味。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吃酒心巧克力,她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一天早上,林清浦迷迷糊糊打开冰箱,嗯?冰箱里什么时候多了一盒牛奶。
他打了个小哈欠,拿出牛奶,刚想倒牛奶,突然发现
——牛奶是没有的,只有颗粒的摇晃声。
听声音好像一颗一颗的还挺大。
他更用力点倒,结果“哒哒”地掉落出几个巧克力。
林清浦捡起一颗巧克力,铝箔纸还冰冰的。
鹿泉最近在偷吃巧克力。
他冷哼一声,胆子倒挺大的。
这算什么?
狸猫换太子?偷天换日?
虽然他讨厌吃巧克力,但是牺牲一下,尝一尝她喜欢吃什么味的巧克力,未尝不可。
了解是互相爱慕的前提。
他慢条斯理剥开包装,丢进嘴里一吃。
呵。
酒心巧克力。
医生不让她喝酒,他也管的严,她能想出这种方法,真的本事。
他不做声色地把所有掉出来的巧克力全都塞回去,摆回原处,连位置都特意调整,跟之前一模一样。
吃饭时,他照旧端上菜,然后问:“鹿泉,最近酒戒的怎么样了?”
鹿泉狗腿地猛点头:“很好,非常好,滴酒不沾。”
他把青菜换到鹿泉面前,“为什么离不开酒?”
鹿泉愣了愣,有点气馁道:“没办法,我也不想喝酒。可是不喝酒,我就什么都画不出来,只能坐在那儿发呆。”
有句歌这么唱:我也不想这样反反复复。
妙龄少女酗酒成瘾,她不愿意这样,等这次比赛完,她一定要戒酒。
鹿泉才知道,原来傍晚空荡荡的露台有一个人等你,你就把心里的房间全部清空等那个人,门牌上写着欢迎入住。
风空荡荡的,陌生的城市从四面八方淹没自己,只有林清浦是熟悉的。
林清浦坐在那儿,接纳陌生城市的气息,跟世界保持微妙的距离感,难以靠近,只给喜欢的人入场券。
鹿泉慢慢走进他,有点局促地坐下来,“怎么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看她,“我不想别人在场。”
鹿泉有点羞赧,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这样。”
林清浦把酒心巧克力摆在桌上,轻轻揭开盒子,问鹿泉:“你喜不喜欢吃酒心巧克力。”
鹿泉突然有被揭穿的狼狈,“喜欢啊,但是你和我又不一样,酒和巧克力你都不喜欢。”
林清浦剥开一颗巧克力的锡箔纸,把巧克力递给鹿泉。鹿泉伸出手,小心翼翼接过那颗巧克力,好像接过承诺。
他笑着问:“你喜欢巧克力,还是喜欢酒。”
鹿泉反应不过来,低头看掌心里的巧克力,慢半拍呆呆回了一声:“啊”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蜜罐,罐子里都是爱,鹿泉孤独地站在蜜罐外,想尝到一点点爱和关心的滋味。她满怀期待地把手贴在玻璃上,虽然尝不到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