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浦的眼神认真,吓得鹿泉不敢再胡说八道。
她端起那碗醒酒汤,一口闷完,点点头说:“我喝完了。”
他瞥了她一眼:“喝完了就好好睡一觉,明天别问我喝醉以后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
她乖巧地捏牢自己的小棉被,小声道:“我喝醉了,我都是乱说的。”
“我知道你都是乱说的。”
他小心替她关上门:“你还生我气吗?”
“你都还没说对不起呢。”
“你不许以后耍赖皮说自己喝醉了然后没听到,现在,十一点二十八分二十九秒,我跟你说了。”
“说什么啊?”
林清浦说的很郑重:“对不起。”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生你气了。”
晚上鹿泉做了香甜的梦,这个梦好长。她坐在一辆敞篷车里,不知道是谁开车带她兜风,这一路风景很好,阳光灿烂。起起伏伏的山,广阔无垠的海,她都见过了。
酒精使然,这一觉鹿泉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她爬起来,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我的天,八点半了!
还没给林清浦做早饭。
她急急忙忙下床,勾起拖鞋就往外跑。但客厅里空无一人,没有她想象中怒气冲天的林清浦。她又往厨房跑,冰箱上孤孤单单贴着一张便利贴
——“我出门了,你管自己吃,顺便收拾一下厨房。”
厨房狼狈的好像被人炸了,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越想脑袋越痛,她有点不敢回想,好像自己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但林清浦没有把自己拎起来打一顿。
不知道是说他脾气好,还是说自己运气好。
如果说他脾气好,那他为什么不顺便把厨房收拾完了再出门。
她叹了口气,告诉自己人不能太贪心。
收拾完厨房,她就去洗头,昨天头发被自己弄得跟鸡窝头似的,简直见不得人。洗头洗到一半,泡沫还没冲干净,突然有人按门铃。
她扯过一条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大声喊道:“等一等,就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门外人反而更急切地按门铃,显然非常不耐烦,这门铃声让鹿泉焦躁的很。
鹿泉没问是谁,匆匆忙忙就跑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位保养得当,打扮得体的中年贵妇。
她上下扫了一眼鹿泉,目光在她耳边没抹干净的泡沫那儿停了停,半天才开口:“你耳朵边的泡沫没洗干净。”
这语气跟林清浦当初说她两边头发没剪齐一模一样。
鹿泉讪讪地用毛巾角擦了擦耳朵,半天才问:“你是?”
贵妇瞥了她一眼,慵懒道:“我还没问你是林清浦谁呢?你就问我。”
这句话堵得鹿泉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该怎么样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身份。
合租?林清浦没收她一分钱。室友?林清浦巴不得她赶紧滚蛋。
女朋友?她鹿泉脑子怕不是坏掉了。
最后她还是用了最保险的说法。
“我是他室友,我们一起合租。”
贵妇冷笑一声,仔仔细细打量她,现在的小年轻都以为大人那么好骗么:“合租?这房子是我买给林清浦的,他用的着跟别人合租?”
鹿泉咽了咽口水,完了,遇见一个比林清浦还刁钻的终极大b一ss了。
她说:“林清浦他收留我住一段时间,过几天我就会搬走的。您是?”
“我是他妈。”贵妇一边说一边好好审视了房子一番。
厨房里有烧饭的痕迹,估计那女孩经常会给儿子做饭吃。以儿子的挑食程度,她做的菜应该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