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这位鹿女士这么舍己为人?这个词或许不正确。
说她大公无私?好像也不对。
反正是给搬到他家找了一个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她说的情真意切,他并不怀疑,只不过他不能排除她最后想入非非,对他别有企图。
他从不怀疑感情,因为感情瞬息万变。
说实话,鹿泉女士傻的冒泡,四处飘着傻气单纯的小气泡,不会有精明的心思。哪有人会在狩猎对象面前一摔再摔,摔一次是为了引起注意,摔三次只是因为她够倒霉。经常摔跤是不是平衡不太好,平衡不好是不是因为小脑不太大?
啊呀,小脑不好,也是一种意义上的“脑子不好”啊。
自己胃不好的确自作孽不可活,嘴巴挑,外卖不肯吃。让他为了养胃回家吃饭,一想到餐桌上和母老虎剑拔弩张的气氛,实在是满桌佳肴,胃口全无。
鹿泉做的菜。
再说句实话,他喜欢吃。
虽然他在桌上故作姿态地不肯夸赞,心里也盘算着找机会到隔壁多蹭几顿饭。
她比赛顶多两个月。这两个月在家里吃鹿式小菜,好好养胃,也不亏。
不过不能让她很快猜到自己的想法,以后要是以饭要挟,那自己可是大大的亏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鹿泉,没有看她的脸,似乎对她长相如何毫无兴趣,反倒斜斜看着她的脖子。
“先跟你说件事。”
“怎么?”
“我不喜欢短头发。”
鹿泉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又尴尬地忍住。
“所以呢?”
“我对你不会有兴趣,你可以安心住我家。”
后来她拎着行李箱到林清浦门口,林清浦低头开门,苏仙站在他们俩后面,给鹿泉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机会,好好把握。
鹿泉同样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没可能,勿挂念。
进了家门,鹿泉拉着箱子,像被中途赶下车的旅客孤零零地站在马路边。林清浦家太干净了,他没说一个字,她不敢轻举妄动。
就像穷亲戚到了远方有钱亲戚家,生怕不小心就打碎家里的玻璃瓶,或者碰到什么东西。
“进来吧”林清浦脱了鞋,给她拿了双拖鞋,“我家没有女式拖鞋,都很大,你先凑活着穿。”
“不不不,一点都不凑活,我就喜欢穿大一点的拖鞋。”
林清浦想了想说:“我就是怕你穿拖鞋又摔个狗吃屎。”
鹿泉把这句话理解为人道主义关怀。她脱了鞋,一只脚小心翼翼地勾着拖鞋,这小小的一只拖鞋,绝对是他们愉快合住(绝非同居)生活的开始。
她刚穿上拖鞋,林清浦悄悄瞥了拖鞋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
“家里有些东西挺贵的,你小心点摔。”
得嘞,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刚刚她觉得那拖鞋是友谊的小船,可当真的踩上那双拖鞋,她不自觉用力地碾那双鞋的鞋底。
这艘破船,迟早要沉。
林清浦似乎没有介绍房子的意思,他径直走进自己房间,给鹿泉拿了把备用钥匙。
他远远把钥匙一扔,鹿泉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什么黄色的东西跟蜜蜂一样向他扑来,从那东西跟空气摩擦的声音,她隐隐觉得,这玩意儿应该挺重的。
但她木头一样站在那儿,以一种宿命般的迟缓僵住。
钥匙没跟空气擦出火花,但结结实实往鹿泉的鼻子砸。
“啊!”
鹿泉连忙叫痛,捂着鼻子。
但林清浦似乎不介意,还来了一句例行公事般的“那是钥匙”,又补了句“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