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吴老太才将目光落在沈倾城的脖子上,她仔细瞧了瞧,脸色都变了:“我这眼睛,一直以为倾城是带了条项链!”
沈倾城不由笑了:“姥姥,你要去捣药吗?我帮你。”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小舅相处,总觉得在他身边,她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而且,她也有些奇怪,没想到几乎都没和母亲联系过的小舅,竟然和姥姥关系这么融洽。姥姥也不介意,当初是傅莳光母亲占了自己的位置、还这么关心傅莳光?
两人一起去了后院,将刚才吴老太摘的草药洗净。沈倾城看到一株自己不太清楚的,还问了老人:“姥姥,这个我怎么没见过?”
“这个是紫珠,这两年也有点少了,你还是小时候我带你摘过。”吴老太解释道。
沈倾城努力回忆了一下:“哦,想起来了,小时候我烧土豆吃,被火苗舔了一下,还是用的它!”
吴老太听了很是欣慰。家里从祖上传下来的那些东西,一千多年了,到了她这代,家里只剩下她了。还好,沈倾城愿意跟着她学,祖传的这些总算是没有断。
从很小时候,沈倾城就跟着她上山下河,那些中药名再枯燥也跟着背,这些年来,吴老太可以毫不夸口地说,别看沈倾城年纪小,可比绝大多数中医大夫都强。
两人捣完药,吴老太拿着药碗和纱布出来,傅莳光还在客厅,正在用另一只手打手机。
沈倾城听了几句,似乎又是部队上的事,不过,好像也不用他来处理。
见到二人过来,傅莳光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莳光,过来先帮倾城敷药。”吴老太让沈倾城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将碗递到了傅莳光面前:“轻点,女孩子不像你的战友,个个都是糙汉。”
傅莳光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拿着药碗,问:“敷多少?”
“蘸上药汁,在她伤口上涂一圈就好,这个不会留疤。”吴老太叹息:“年纪大了手不稳,要不才不让你这毛小子做。”
毛小子?沈倾城觉得好笑,恐怕姥姥是没见过傅莳光拿枪的样子吧?靶头准得让她觉得那哪怕是一只苍蝇,他也能打中。
他单膝跪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蘸了药汁的药杵,靠近了沈倾城。
只觉得一到阴影笼罩而下,她仰着头,能清晰地看到他凌厉的下巴线条和凸起的喉结。
莫名地,她为了缓解心理无端的紧张,吞了吞口水。却发现,他的喉结似乎也滚动了两下。
正屏住呼吸间,感觉到药液落到了伤口上,顿时,有沁凉的气息从伤口直直钻入皮肤,原本躁动的心似乎也跟着平复下来。
于是,沈倾城将目光从傅莳光的喉结移到了他拿碗的手上。
没想到,他的手竟然这般修长漂亮,要不是颜色稍微深一些,都让她觉得那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只是,仔细观察,他的虎口和掌心有明显的茧,应该是常年拿枪留下的。除此之外,手背上还有一道伤疤,让原本的美感里,添了几分狂.野。
接二连三,药汁落在脖颈,沈倾城的目光,自然而然又落回了傅莳光的身上。为了将伤口末尾也滴上药汁,他稍微下移了些,于是,她的目光几乎和他平齐。
他的目光微垂,浓密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暗影,阳光从侧面打过来,他的面孔半明半暗,更显得立体深刻,好似用雕刻的刀,一笔一划雕琢而成,让她竟然有些想去摸一把其古希腊太阳神般的触感。
脸又莫名变得有些热,沈倾城在努力回忆,之前听亲戚提到她舅舅,说他比她大多少来着?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脖颈上药汁的沁凉丝毫缓解不了压力带来的热意,就在沈倾城绞尽脑汁想的时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