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上谷回来后谢兰躺在床上望着床帘流苏发呆,转头就发现司马辰端着一盏白瓷碗站在屏风旁默不作声。
她吓了一跳,随即欣喜若狂,吸着冷气坐起来。上谷那一困让谢兰元气大伤,回来调养半年依旧下不了床。
“阿莫你怎么来了?”
这是司马辰第一次来看她,谢兰开心,却不知司马辰到底来了多久,也不知为什么司马辰会站在那里发呆。
司马辰回神后看着她的腿面色复杂:“阿兰。”却只是轻轻唤了个名字就没了后话。
喂药的时候司马辰很细心,一口口喂谢兰喝下药。谢兰以为他们俩已经算是生死与共的交情,她以为那夜过后两人就算是确定了心意。于是她滔滔不绝,讲的是她的从前,讲的是他们俩的以后。
她觉得太子即位天经地义,那么司马辰肯定以后只能当个亲王,那么就能和自己一起去大江南北游玩了。
味道怪异却在得知里面有司马辰滴血做引后甘之如饴。一杯药很快见底,司马辰这才抬头,看着谢兰欲言又止。
一场昏迷来的莫名其妙,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家破,谢家上下一百三十二人,连带着“谢兰”,一同因为叛国的罪名死去。
谢兰弯腰,又是弯腰“哇”得一声吐了一摊血。文竹涕不成声地扶住谢兰,跪在地上抬着头看向谢兰。
她是隔了一年才贴身伺候谢兰的,前两年谢兰毒发的时候都特意背着文竹,从不让文竹看到谢兰毒发的样子。文竹一直以为夫人只是身子不太好,却从来不知道原来是因为中了毒。
被这吐血的场景惊的六神无主,文竹只得询问谢兰该如何做:“夫人,不若奴去找帝君身边的司药大人罢?他善医,也许夫人的毒他有办法呢?夫人”
谢兰摇头:“他解不了。”
短短几个字谢兰说的断断续续,但是文竹还是听清了,无力的垂头擦眼泪。
低低的抽涕声里谢兰靠在阑干上微偏着头,身体确实是痛的,可是那几年谢兰早就习惯,如今不知为何突然毒发,恐怕还是和筵席上喝的那杯酒有关系。
远处廊下有人匆匆而过,谢兰定睛看了一会,拍拍文竹的头,示意道:“你莫要哭了,过会儿就好了,你跟上去,莫要被发现了。”
文竹泪眼汪汪的望着对面廊下的人影,看清人后点了下头,可是心中却是担心谢兰的。
谢兰笑,知她是担心:“我就坐在着等你回来,偌大的宫廷,没有人胆大妄为敢对本宫做什么罢?”
文竹这才咬牙,擦掉眼泪远远的跟上。
嘴里的血腥味让谢兰觉得不舒服,总是心烦意乱地回想起以前。
突然有一声铃铛轻响,谢兰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个男人手足皆绑了带银铃的银环,头上发髻插着颜色艳丽的羽毛,上穿齐腰青色圆领短袖,下穿长裤,在小腿处用同色的布带缠边。左手臂膀上是青黑色的纹路。
来者不善。
刚刚只听一声响动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了,看着他手足上的银环,谢兰只觉得这人武功高深,心中发毛。
叮当声响中那男人右手握拳轻抵左胸,冲谢兰躬身,发音颇有些奇怪:“夫人,吾王有请。”
谢兰有心想拒绝,只得苍白着脸道:“本宫不胜酒力,还是等以后”
话未说完,那男人冷着脸上前,将掌心里乌黑药丸极快的喂进谢兰微张的嘴里,随后轻抬下巴在喉咙处一压一放,谢兰合着嘴咕咚吞了下去。
“麻烦。”
提着谢兰衣领就跃上房梁往驿站的方向赶。
“”谢兰大惊,喉咙一凉,那药丸带着腥臭,如活物一般入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