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很久没喝酒了,往日在军营那些将士喝酒都不敢带她。为什么呢,因为谢家将军谢璩家有虎妻,只要敢怂恿谢兰喝酒,谢家夫人就能提着马鞭上门来打人。
谁也不敢还手,莫说对方是将军夫人他们不好意思打,就是传出去让别人知晓大男人一个欺负一弱女子,还要不要人活了。
谢家夫人王氏是琅琊王氏的旁支,虽是书香门第,但能够和谢璩一起在驻守北疆二十六年的,当然也不是个弱女子。
不止是谢家军上下怕谢夫人,就是谢兰也是怕的。舍不得打谢兰,于是王氏便只默默地看着谢兰,两行清泪挂在面上,谢兰只能缴械投降。
如今逮着机会,再加上伤筋动骨刚满一百天,素了那么久,谢兰当然要往死里喝了。
“你们洛阳喝的酒怎么都这么秀气,像是掺了半坛子水!”
“你莫多喝了,这酒后劲大着呢”话还没说完,灌下半坛子的谢兰已经晕了头,说话的人只能硬生生从她手里将坛子拽出来,“都说了不能多喝的!这是我偷偷从窖里抱出来的,私窖的东西年数好着呢!你怎么不尝一下就吞下去了!”
谢兰红着脸往那边伸手,醉意朦胧间咂嘴道:“什么年数,喝着都不辣,甜的要命,尝起来没意思!高阳你再让我喝一口,我娘看着我这半年都没来得及过把瘾!”
喝醉的人行事无章法,力气也大,被谢兰胡乱的打在身上疼的高阳龇牙:“你再喝下去今晚你母亲可是要哭成泪人了!”
提及王氏谢兰勉强清醒,哭丧脸道:“你说有身子的人是不是特别会哭啊!以前我偷偷喝酒都是母亲硬生生挤出来的,现在都不用挤了,一哭就肚子疼,我父亲就老打我!”
往日那王氏都是挤出两滴泪流一下就没了,如今到了洛阳,每次谢兰不懂事c不听话了,王氏就开始哭,孕妇本来就容易大喜大悲,眼泪一掉就牵引着肚子里的小东西不安宁。
谢兰也是怕了。
高阳听了也偏头想,道:“不知道。”
她也只是比谢兰大上一岁,再过一阵才十四及笄,那些事情也就没有人去教授,有身子爱不爱哭高阳当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既然哭了就肚子疼,那你怎么还敢继续喝惹你母亲生气?”
“忍不住啊!洛阳城你们女眷最爱喝的那些,我喝起来难受的很!”
洛阳城女眷各个如水一般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她们平日喝花果茶,不像茶叶泡出来的那样带着一点苦味,这花果茶是拿那些果子花朵洗干净了用加了蜂蜜和冰糖的水煮,煮出来的东西酸酸甜甜的。谢兰喝惯了北疆糙老爷们的东西,就是一品大红袍泡上来她都能当大碗茶一口喝完,粗糙惯了这么精致的她当然是喝不惯。
高阳气笑,将酒坛子移得更远了一些:“喝不惯就喝不惯,这酒不能再喝了,我还得掺水抱回去放着呢!”
“难怪喝起来像掺水的,你说,是不是你往日偷完酒就这样做的!”
“你莫要污蔑我!要不是你哭着喊着说想喝酒,我怎么可能做出偷酒的事来!”
谢兰嘻嘻笑了一声,伸手继续够那坛子:“反正都偷出来了,待会也要灌水,嫂子你让我再喝一口!”
“哎呀你乱喊什么呢啊你莫扯我衣服!”
谢浚进门一抬头就看到谢兰正在扯高阳衣服,那衣服被扯开露了大半截锁骨,谢浚眨眼,再看谢兰那红着的脸和高阳抱着坛子的手高高举着,一切都明了了。
清咳一声,错开眼低喝:“谢兰!”
谢兰被吼略有不甘,但还是撇着嘴松开了手,高阳赶紧放下坛子低头整理衣服。看见被扯开领子的高阳红了脸,微微不自在低声打着招呼:“谢小将军。”
谢浚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