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中放手的意思太过明显,谢兰显然是没有料到,定定看着司马辰似在确认。司马辰见状牵一笑来:“到底拦住你不让走的行为让你心生怨怼,便再陪我几月吧。西宫条件艰苦本来就是个冷宫,离建章殿太远了些难免顾及不到你,搬去兰沁宫吧?咱们俩好好的相处,我绝不做出格的事,如何?”
若说西宫是整个皇城离建章殿最远的,那么兰沁宫便是整个皇城里离建章殿最近的,就在建章殿半步之后。谢兰进宫之后司马辰还曾将两宫打出了扇小门,方便了进出。
现在正值六月初,等暑气降了也就八九月了。不过三月余的日子,既然司马辰说绝不出格,那么要好好相处谢兰也不是不会。
于是她认真想了想,颔首应道:“好。”
三年来第一次有求必应,司马辰脸上难掩欣喜:“那边一直有人打扫,等晚上凉爽了些,再搬过去罢。”
“恩。”
“那你欠我的一盏茶我晚上再来喝。”
谢兰这才发现司马辰来了这么久文竹也未上茶,想必是之前的事发生后她没有反应过来。西宫条件清苦,也没有什么好茶,除了一些陈茶就都是文竹没事摘的花骨晒干做的花茶,煮上冰糖和枸杞喝起来甜滋滋的,女人喝还好,正好对上口味,但是男人喝难免会腻。
随即她道:“我这可没有什么好茶。”
“不挑,一杯白水也好。宫里贡茶多的是,你喜欢什么只管去拿,若是没有便向我说,我派人出宫带进来。”
这厢两人难得的和谐,那厢殿外文竹正忙着应对福之,如今叫做书恬的济安远远站在另一边看着,嘴角含笑。
福之也不是找茬,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这个姜夫人是如何得帝君的宠三年未断的。
人一好奇自然话就多的很,从爱吃什么问到姜夫人喜欢什么物件,文竹起先还能好好的回答,一连问到谢兰平日喜欢做什么的时候,文竹顿了顿,反问道:“大人想问什么?”
被那语气中的戒备哽了一下,福之舔唇赔笑道:“姑娘不必防备杂家,只是想着问清楚以后好交代下面的人好生照料,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夫人岂不是不太好?”
“大人不用担心,夫人平日没有什么不喜的,除了不喜欢人待在殿内身旁之外,也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主子,好生照料便行。”
“如此,倒是个好的。”福之停了停,抬眼往门内看了一下,继续道,“若下面的人有什么不周到的,还请姑娘到时候提点一句。”
“大人说笑了。”瞥眼看见殿内两人起身往外走来,文竹连忙迎上去。
西宫姜兰姜夫人要搬回兰沁宫。
这个消息片刻便人尽皆知。
太后气的直接摔断了平日最爱的象牙梳子,苏龄的翠屏宫里却半点消息也没有,其他各宫女眷皆想要看看那西宫姜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进了冷宫还能出来。青河坐在母亲赵氏的床前,沉静的看着赵氏腰上缠着的白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皮子都未抬。
那赵氏疼的在榻上痛吟,闻言恶声道:“那女人怎么就出来了,就该在冷宫里,便是我千刀万剐她了都不够解恨。”
“你一没权二没谋,如何千刀万剐她?”青河慢条斯理地更换绷布,垂着眼面无表情。
“我儿是个有孝心的,那贱人如此欺辱我,你定会替母亲报仇的。”
赵氏满脸堆笑,药上在伤口处疼的那笑皱成了一团。
“是母亲你自己鲁莽了。你不过只见了姜兰一面,如何就结了仇。太后赐药想要姜兰死,你平白凑上去做什么?”
“原先想着帮着太后做些事太后高兴了还能赏些东西哎哟,你轻些!”
青河收了力道,将干净的绷布细细缠上。赵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