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穿在姜夫人身上真好看,看那牡丹多配啊。众人这般想着。太后也在看,打扮得体连礼仪都挑不出错来,只是这绣花?
底下有人细细私语,却刚好又让人听清:“这夫人也能穿牡丹?”
谢兰目光淡淡扫过下面那个说话的姑娘,一身鹅黄倒是俏丽,只是被谢兰笑吟吟的看着害怕的缩着脖子。旁边的人谢兰没有印象,大约是司马辰这三年新提拔的人。
太后听这话目光在广袖的绣花处扫了几圈,满目慈爱带着说笑般责备:“怎么还不懂事,还像小时候穿着哀家的牡丹服扮皇后?”
这话说的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谢兰回头笑眯着眼,一副撒娇的样子回话:“姨母还记得阿兰小时候的事,阿兰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衣服穿,不需要再穿别人的了。”说完这话谢兰低头看了自己打扮一圈,“司衣局说这是芍药,这位小姐莫不是认错了?也是,牡丹和芍药本就是一家呢,分不清也是寻常,以后绣花样可得仔细了。”
被谢兰那撒娇的模样恶心的太后抬手装作撩她衣裙看,将谢兰微微隔开:“牡丹比芍药高贵,再怎么一家也高低有别。牡丹生在枝头,芍药却不是,哀家看看,这花绣的是在枝头呢?”
闻言旁边的苏龄也侧目看了下:“芍药从不生枝头花,看这花枝确实是牡丹。”
那话音清清冷冷,音量也不高,是谢兰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矜贵。
“你这孩子,哀家看着长大的,真喜欢就和哀家说就是了,司衣局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分不清这些。”太后将衣裙放下,垂眼叹道,“算了算了,等宴会完了自己去哀家宫里领罚。”
谢兰清楚,太后垂眼是不耐烦了。只是这场戏偏生不能完,她还没开口呢。于是她抬臂原地转了一圈,那广袖在空中划了个圈,绣花暗纹在灯火下烨烨生辉仿佛是个生物。
她冲太后笑,却盯着苏龄道:“枝头花确实是枝头,可却不一定是牡丹。芍药是芍药,除了花枝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分清楚贵贱。”
那绣着牡丹的袖摆被她甩来甩去,谢兰低头,似乎玩的很开心:“龙有九子少一个爪都有低贱之分,何况这花?太后,这是芍药。”
太后皱眉,开口斥责道:“芍药和牡丹哀家还分不清吗?”
“分的清分得清,只是这灯火太暗,臣妾怕太后看不清。看不清的东西多了自然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对吧苏贤妃?”
被点名的苏龄闻言依旧坐得端正:“夫人说笑。”
“是说笑。”
“太后和贤妃都说你身上的是牡丹,你还想否认?”台下先前那位姑娘还是没忍住,抬头高声指责。
谢兰转身,看着那姑娘身旁的人妇人阻拦的动作只觉得好笑:“太后是本宫姨母,苏贤妃是帝君嫔妾,就算如此,本宫穿没穿牡丹服也只有太后有资格说话。你算什么?未出嫁的女郎有什么立场说本宫?是姜家长辈,还是大晋国母?”
目光扫过司马辰笑容更大:“恕本宫直言,本宫可是克死了全家人,家里可没有长辈可以娶你。”
这话简直诛心,被说中心思的姑娘偷瞧台上司马辰,双脸绯红急急否认道:“你不要胡言!”
“大晋国母向来是有大成就的”谢兰扫向那一桌的家主,看着他身上挂着的五品及上官员专有的银鱼袋,嗤笑道,“最低也要一品大家的姑娘,姑娘你还是莫想了,你前头还有苏家贤妃和本宫坐镇呢?”
那姑娘已被气红了脸,她家从四品,进宫连宫主都当不上,但是她年轻貌美,就算不能当皇后,也自信可以爬上高位,区区一个姜家庶女怎么及的上自己这个嫡女?
“安安心心去说个亲事,手伸这么长可不好。实在找不着本宫也可以帮你指一门,喜欢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