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其实也没什么,奉命的宫人只当是这宫里出现了些脏东西,这事以前也常做,不过对方多是前朝的官人,搜的也多是信件之类的。因为做过太多,所以搜的极为仔细,连妆台上的妆盒胭脂水粉都打开闻过。
当然没有什么异物,只是有一宫人捧着两盒香料上前,也没有明说什么。司马辰看了一眼认出他是司药,再看看手中的香料,心中一片清明。
无外乎后宫肮脏什物。
正想要开口让他退下稍后再议,便听见田充华急急斥道:“什么东西!”
骂的不知是人还是物,司马辰皱眉,示意那位宫人说下去。
那宫人抬头看了下新帝脸色,便不卑不亢道:“回充华话,奴是御前常侍,司药。手中这两盒东西想必其中一件充华是知道的,平时不也常用吗?另外一盒充华大概不知道,这里面可都是活血化瘀的好东西。”
一盒是闺房中用的,一盒是打胎用的。
那盒子田充华自然识得,平日新帝来了自家宫里便会派人点上一搓和上其他香料,不敢做的明显。只是那盒活血化瘀的香料,她也常用,不过是因为今年失眠太医令开来的。
说的是治失眠之症怎的到了这司药口里是活血化瘀的?
“活血化瘀不是”司药说的隐晦,宫中未接触这些的自然不懂,一旁的女医却是听的分明,“若是有孕,闻多了也会没了啊!”
好狠的心!
殿中三位女眷这才听明白。田充华险些昏厥,忙让床边宫人踢翻那香鼎开窗透气。
时值初夏,夜风这么透进来还是有些凉。软塌上的姜兰也猛的坐起,看了眼司马辰一旁站着的苏龄,张口吐出大滩血。
这番变故吓的司马辰心中大震,正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还被田充华攥在手中。
这边新帝被拖住,那边姜兰已经无力躺倒,费力抬头朝新帝看来。唇边还有血迹,领袖上也有大片暗紫色的痕迹,她张口,无声说了句话。
众人不知但是新帝却看明白了,姜兰说的是:“你要选谁?”
被地上那滩血激的眉头一跳,平日温柔儒雅的一面终于裂开一角,回身抓住了田充华的手腕,一字一句问道:“告诉朕,是不是你?”
手腕被新帝抓的太疼,田充华终于忍受不下,甩开了新帝摇头道:“妾身没有!”
“叮——”
有异物砸在玉石地面上的声音,众人看清那是从田充华袖中甩出来的小瓷瓶,通身翡翠,是难得的款式,小瓶子一路滚到苏龄脚下,碰到苏龄足上穿着的玉屐,发出更加清脆的玎玲声。
苏龄于是弯腰,将那瓶子捡起。不待众人反应,司药已经受命接过,打开瓶子往手中一倒。
一颗绿豆大小的丸子滚落在掌中。
是一颗通体莹白的丸子,只是内里透着红,与姜兰两人的脸色一般模样,是什么其实不用再解释了。
那瓶子大家都认识,是新帝今年赏给田充华的一组瓷器。福之站在新帝身后,只觉得这一切当真是令人唏嘘。
赫然从自己袖中扔出东西,还是能救自己命的东西,田充华的心情说不上来的震惊,先是中毒,后是找出另一件毒药,本以为自己会死,原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能活,而今发现,原来解药就在自己身上。
而今,那解药被新帝捏在手上,药丸晶莹的白竟然和新帝的手比起来还要黯淡几分。
司马辰望着自己手中的药,心中想的是姜兰之前的话。
让他二选一?田充华?
司马辰看眼床上的人,心中一哂,不过是堂庙里最近提拔的田氏将军之女罢了,逼他选择也就罢了,何必下这么重的毒折腾自己。
她要的,他何尝没有给,只是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