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何为郎无情妾有意,凭着那婉儿待他的态度,要将这份感情归咎于兄妹,这实在是太蠢了。
“蠢极了。”顾念这么想,面对何平戈她是不屑藏情绪的便也就这么说了。
何平戈有点无辜的眨了眨眼,显然是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会被冠上这三个字,不过他耸了耸,倒也不在意,目光投向窗外正在不停变换的风景,这逐渐倒退的行人屋舍问了一句:“司令,咱们现在是去哪儿?”
在他问这句话的时候,顾念的鼻子因为不满意而稍微皱了皱,仿佛是单单的听到这个名字,就已经足以让她痛苦了似得,但她还是带着一副很不高兴的表情开了口:“张振业无聊,喊我们过去看戏。”
张振业,何平戈对这个人倒是印象很深,朗目如星,整个人往哪儿一坐,周身便起了气势,宛如庙里的不动金刚一样,而他笑起来的时候,又是实打实的好看样子。
他若是肯出卖色相去把自己的画片印在香烟盒儿上,恐怕整个眉县的女人,都会愿意为了买烟,而放弃装扮自己的机会。
只不过看他和顾念的样子,倒是介乎于敌友之间,顾念仿佛对他极为的看不上眼,却又不得不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一样。
何平戈记得自己过去的那天,张振业可是一眼都没有往自己的身上看过,这倒不是对自己的相貌多有信心,而是何平戈对自己唱戏的功夫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凡是个爱听两嗓子戏的,就没有不知道他的,而凭着张振业那天的样子,何平戈大概能够看得出他不是个爱听戏的,这么一来,张振业在这个时间请顾念看戏,就很有点奇怪了。
何平戈看着顾念这会仿佛是十分放松的样子,心里也好奇,便问道:“怎么是看戏呢?”
顾念微微的动了一下,倒是理解错了何平戈的意思,安慰道:“你别担心,你到时候是看戏的,用不着你上场。”
顾念是个当兵的,再早又是个马匪出身的,不了解唱戏人的心思,她觉着在戏台上唱戏是一回事,下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她是怕何平戈觉得自己个给当成个宠物,没事就拉出来遛遛,表演才艺,这才加了这么一句。
何平戈一时没懂,可懂了之后却又笑了:“我倒是不担心这个,起码在眉县里,论唱戏,我是真没怕过谁的。”
何平戈做人向来是按着师父教的那样,君子如玉,形端表正,万事上也都称得上是谦虚,唯一就在这唱戏的一件事上,他是谁也不让的,一句话说出来,自带了点高高在上的感觉。
偏偏的是这车里还有捧他的,也不管自己是听过几场戏,当即就点了头道:“嗯,你长的也好,他们必然比不过你。”
顾念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就连说你长得好这话,都十二分的理直气壮,这话若是个男的说,何平戈大概就得揪着他的领子给他踢到戏园子外去了,但这话是顾念说的,何平戈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念说这话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恭维,仿佛是就这么想到,就这么说了似得。
何平戈正琢磨着是应该谦虚一下,还应该大胆的认了还没决定出来的时候,却见那顾念忽的坐起了身来,对着何平戈道:“对了,你过来。”
车里的地方就这么大点,何平戈现在是坐在最边上,好方便顾念躺下来的时候不会难受,可这回顾念起来了,两个人就是各自坐在一边座椅上,中间隔了遥远的一道。
何平戈被顾念这声喊的有点懵,却没弄明白顾念是什么意思,但却也遵照顾念的意思往那边凑了一点。
大概是他挪的这一点太小,顾念看着不满意,又叫道:“再过来一些。”
何平戈这次索性大着胆子直接坐到了正中间,这次顾念是满意了,白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