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词也不能改,每个鼓点都该明明白白的踩好了。
这是基本功,也是何平戈打小让师父拿着刀坯子逼着练出来的,一个汗珠子掉在地上摔成八瓣,这才练出了今天名扬周边几个县的名角儿,何老板。
何平戈知道那会儿有多苦,也知道那么多弟子,能熬出一个自己不容易。
读书人讲究读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唱戏也是一样,有句话叫做,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晓,三天不练观众明白。
而观众要是明白了,你这场戏唱的,也就到头了。
何平戈不希望自己落到那个境遇,他也知道现在方圆数十个县里,到底有多少人憋着劲头想要把自己整下去,他不想下去,所以他就只能通过这样苦练的方式来让自己变的更熟悉戏曲。
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名头再大,也不过就是个刚刚在森林里扎根的小树而已,他周围数不清到底多少和他一样树,有的说不定比他还好,但只是他运气好一点,才被人看见了。
所以他现在不敢骄不敢傲,他拼了命的把根扎进地下吸取更多的养分,好让自己变成参天的大树,谁也没办法打倒的那种。
终于,当他的名声立起来了,见过他的人都叫声何老板了,可惜他刚以为自己能够立住一点根的时候,他就遇见了顾念。
他发现自己还是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能为力,束手束脚的样子,和他小的时候也没什么分别。
在不熟悉的地方睡的总是不大安稳的,迷迷糊糊中的何平戈听到了司机的声音:“司令,要到了。”
何平戈一震,然后挣扎着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只是因为这几天实在有些太累了,所以虽然精神上是想要清醒的,但一双眼皮却是沉重的睁不开,不过他总是需要在早上的时候起来练功,所以对于怎么让自己清醒过来还是有点心得的。
闭着眼睛摸索着掐上自己的虎口,何平戈用力一掐,疼痛便十分忠诚的把那点子瞌睡虫赶跑了不少,正在何平戈打算再来一下好让自己彻底清醒的时候,顾念的声音却刚好响起:“等会进去之后机灵着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有点数。”
顾念这话的声音不算太大,也没有称呼,却比疼痛好用的多,叫何平戈剩下的那些顽固的瞌睡虫尽数四散逃命去了,何平戈看了一眼,确定顾念是在和自己说话,这才咽了一口唾沫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没有那么沙哑后开口:“司令的意思我不明白。”
可即便如此,他那带了一点慵懒,和平时清朗声音完全不相符的声音,还是让顾念多看了他两眼:“不懂就少说话,尽量别说,做好你的摆设。”
顾念的语气算不上多好,但何平戈还是敏锐的察觉出这并非因为自己,更大的原因应该是在睡眠的时候被人吵醒了的原因。
看来这位司令是有点起床气的,估计还不怎么小。
出于明哲保身的思想,何平戈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就真的不说话了,而顾念对此还不是特别的满意,熊熊燃烧的起床气没处发泄,导致她看谁都不顺眼,于是她上下打量了何平戈一眼,又冷着脸道:“没事掐自己是个什么毛病,改了。”
何平戈的目光落到自己手背上那个明显的痕迹上,然后他十分好脾气,从善如流的扯了扯袖子将那道伤口盖住,虽然他完全不明白,这出现在他手上的痕迹,又怎么惹到顾念了,或许是挨着她的眼了?总不可能是担心他,这也太荒谬了。
何平戈心中暗自笑了自己一番,就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而顾念再连续打了两拳却无人接招的情况下,也恹恹的重新窝回了车座椅里闭目养神。
直到车子停下,顾念打算开门下车的时候,何平戈却突然喊住了顾念:“司令,稍微等一下。”
顾念略带一点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