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她为圆心的前后左右,都各自空出了好大的一块地方,买了票的人宁愿在旁边远一点的地方站着,也不肯过来和顾念坐的近一点,仿佛是顾念身上有什么法术,沾着就死,碰着就亡似得。
顾念又不傻,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倒也不在乎这件事,对她来说,她只管做她想做的事情,旁的人只要不碍着她的事情,她倒是不怎么在意的。
梆子声梆梆梆的敲了三下,是戏园子里的人看不下去了催促诸位入座了,可即便这梆子敲了又敲,那些空着的座位却始终都是没有人去做的。
戏板子的班主站在戏台上有点手足无措的告饶:“诸位就先坐下来吧,要不然您这边站着,后边的人不也看不到吗?”
话说的有道理,看戏的人也不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看着顾念大马横刀的往哪一坐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要是往她身边坐的话,身上都得被戳出个十几二十个窟窿,故而这些人都离得顾念远远的,整齐划一的摇头。
“没事,我们坐久了想站站,你们就直接开演吧。”
你来我往的劝了几声之后,顾念不耐烦了,砸吧了一下嘴,招手叫来小副官附耳交代了两句,然后就看见小副官站起身来把配枪一掏,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人群道:“我数五个数,该坐哪儿就坐哪儿去,别给司令碍眼。”
人群一愣,都纳闷了,心说你们家司令坐第一排,四面八方连个人都没有,我们都搁在最后窝着呢,我们能碍着你什么眼啊。
但这话也就只能想一想,毕竟有枪的是大爷,随着小副官一个五四三出口,所有人都以自己这辈子大概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十分的训练有素,堪比新兵连出来的家伙了。
顾念歪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瞅着这副样子,乐的直扬眉头,然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桌子道:“麻利的演吧,老子赶时间呢。”
戏班子老板也被这场景吓的呆愣了一会,听见了顾念的声音才回神,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忙不迭的就下到后台了。
后台梆子再一响,出来的却不是扮上了的人,而是身着一身青衫的何平戈。
说起来顾念这会就有点火了,刚打算生气呢,可一瞧见出来的人不错,她就又坐回去了。
何平戈这会脸上是半点颜色也不沾,头发也是现在很平常,大街上就能看见的发型,肩背挺直,不卑不亢的走了上来,抱拳行了一个礼道:“感谢诸位爷来捧我们的场,我也知道有不少的人是从外地赶来的,但有件事我得先跟诸位说声对不起。”
他就是站在那里,却仿佛自带了点清清明明的样子。
何平戈刚说到这里,就有人等不及了,扬声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何老板,怎么回事啊,今个不会不唱了吧?”
话被打断,何平戈却好脾气的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悦,笑着道:“听您这话儿,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我们收了诸位的票钱,就一定会把这场戏唱完的。”
这句话安了人心,出声的那人笑了起来:“能唱就是好事啊,那还有啥值得说的事?”
他这一句引得众人附和,他们都是为了听何平戈才过来的,现在知道戏肯定会唱,自然就没有什么怕的了,为了在何平戈面前留下点好印象,自然是个顶个的好说话。
何平戈听着他们的话只是淡笑着,直到他们渐渐安静下来才开口:“唱是要唱的,只是恐怕这戏码,是需要改一改了。”
唱戏这是个体力活,一口肉嗓子啥也不能借助,就得生生的越过锣鼓唢呐,越过鼓掌喊好,生生的拔个尖儿出来,为的啊,就是无论买了票的人站在哪个角落里,都能把你唱的是什么,清清楚楚的听到耳朵里。
何平戈这口嗓子是自幼狠狠的练过的,女声好听,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