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一年之中日头最毒的时候,炙热的阳光照射的地面,仿佛要将人烤化一般,在这种天气之下,整个张家村都安静无比,就连狗都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更不要说务农的村民了,这天气出门,恐怕要被晒中暑。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上半身穿着背心,下半身套着一条大裤衩,露出结实肌肉的年轻人,手上提着行李包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望着熟悉的小村落,张云帆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五年了,我终于回来了,不知道现在嫂子怎么样?”
整整五年的部队时光,每天挣扎着生与死的边缘,他却从来就没有忘却这张家村一草一木,从没有忘记这生他,养育他的地方。
踩着脚下泥泞的小路,望着周边熟悉的景色,这五年来这张家村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切都跟他离开前一样。
一步,两步,三步……在一座座瓦房之间穿梭,最终停在了一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平房前面,看着这从小生活到大的平房,一时间他心中有些忐忑,一双脚就好像是灌铅了一样沉重,不能再往前跨一步。
张云帆感受着自己加速的心跳,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恐怕这就是其他战友口中的近乡心怯了,到了家门口反而不敢进去了。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早一点回家,能帮衬着嫂子,让嫂子不在那么累。
一想到自己嫂子,一时间有些心酸。
自己父母双亡,他就靠着比自己大五岁的哥哥将他拉扯到大,而在农村,结婚都早,那年他哥十八岁,而他十三岁,他哥哥就将嫂子娶回了家,本来以为有个女人照顾,家里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哪知道结婚当天,甚至连洞房都没进,就因为喝酒喝多了,意外跌入了枯井内,抢救无效身亡。
在农村结婚根本就没有领证这一说,都是先办酒席,有空再去县里领个证,所有人都认为他大哥死了,他嫂子肯定会离开,再找个好人嫁了,哪知道她做了一个让村里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决定。
那就是留下来照顾张云帆。从那一刻起,张云帆就在知道自己从今往后,只有秦芳这么一个亲人。
秦芳将张云帆从十三岁拉扯到了十八岁,宁可一个人打三份工,也没有让张云帆受到一点苦,让他接受着最好的教育,一直到高中毕业。
村里所有人看到秦芳,无一不竖起大拇指,说张云帆大哥,有福气,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儿!
高中毕业之后,张云帆再也不想让自己嫂子这么辛苦,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想要在家帮衬着他嫂子,可惜那年村里年满十八岁的年轻人都需要去服兵役,他只能服从村里的命令踏上了当兵之路。
晃了晃脑袋,甩掉脑海中复杂的情绪,抬起脚大步向着院落内走去,这个时间,自己嫂子应该在家,不会上山吧?
还不等踏入院落的大门,就听到院落内传来一声熟悉却略带愤怒的声音:“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
嫂子的声音。
张云帆的脸色冷了下来,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发誓秦芳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谁也不能欺负自己嫂子。
他到想要看看谁这么不长眼,竟然连自己嫂子都敢欺负。
于是站在院落的门口,透过木栅栏的大门向着院里看去,只见院落正中央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漂亮的女人,尽管身上穿着跟农村妇女没有什么两样的衣服,却难以掩盖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而此时却怒容满面的盯着站在她面前三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长得又黑又壮,大光头,身上穿着花格衫,露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秦芳,我们怎么就欺负你了,现在这乌鸡的市场价就是五块钱一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