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这湖里的鱼出奇地不怕人,时不时还会跃出水面,灵性十足。
“吃饱了?”
“吃饱了。”
“走吧,就不留你在这了。”
“就你那小破床,我留下睡地上吗?”
“得了吧,收拾收拾赶紧滚,我知道你带了队人,可都在上面等着。”
“你还是不肯走?”
“嗯,这么多年了,也习惯这里了。”孔郎也拿起一根枯枝,蹲在关常的右边,湖里的小鱼开始向岸边游动。
“我只想陪陪我妻子。”
“上面传出消息了,认为你这是在示威。”关常将枯枝一截一截掰断,然后丢进湖里。
孔郎一脸无奈“我就是一个舞文弄墨的,能做的了什么,况且也没有发表什么过激言论吧?”
“但是你作为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在这里势必会引起社会的好奇心,所以那件事,谁知道哪天会被人挖出来。”关常挥了挥右手,将左手里剩下的枯枝都扔进湖里,“有些人巴不得挖底儿朝天,至于其中的是非和会引发什么后果,旁人不会在乎。”
“你啥意思。”
“新闻一出来,或许大家习惯了噱头,笑一笑或者闹一闹就算了,但是总'有些人'会很在意。”
“我看你是胡子吸收了脑子才这么长,不比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差。”
“我既然不可避免要和那些政客的打交道,总比你晓得他们的心思,从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可打错也从不会不打,理所当然事情更是不存在。”
“行了行了,别打机锋了,你赶紧回你的将军府,我住我的小山头。”
“我不常来,你能活到现在?”关常盯着孔郎,笑了笑“我能保护你多久?你以为年头久了,当年那些人真就心怀愧疚,于是干脆放手让你在这片当神仙了?”
“我......”
“好了,走了,这表你收着,有事就把指针都转到十二点。”
“谢谢。”
“你是真的梗,倔脾气。还谢谢,啧。”
“不然我怎么能活到今天。”孔郎惨然一笑,“我却是倔的不彻底,那天就不该让她来。”
“行了,也甭送了,走了。”
一辆吉普车缓缓发动,最后理也不理依旧蹲在湖边的孔郎,驰骋而去。
关常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走的更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孔郎也在不再眼巴巴地看湖里的银河和小鱼,伸了一个懒腰,跺了跺有些酸麻的腿脚,他熟练地开始收拾饕餮过后残局,碗筷和炊具刷干净再洗好晾起来,篝火坑处将火小心浇灭后盖死,而等一切料理完毕后已经是月到中天快要东坠,孔郎来到正对着铎山的位置慢慢坐下,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纸开始闭着眼叠,慢慢地一朵玫瑰花出现在他的双手之间,将它轻轻放下,揉了揉眼睛,却只有干涩,站起来缓步回到自个屋子里,洗漱完毕,熄了灯,引得窗外的月光进来,长呼一口气后,躺在那张吱吱呀呀的小木床上。
有些事多少年过去了的确是忘不了,但是他孔郎也真的没有那个深究的本事,他想做和能做的,也只有是年复一年的守在这里,好在陪着她,陪着应该早已经是在那颗星星坠落时,在剧烈的高温和冲击中消散的她,好在这天地间还有留有这一抔她应该待过的地儿,就是他唯一的精神上稻草了,他想过一同去了,可是他去了,谁有会记得她,想来想去,如果当时再固执一点,在她面前不讲道理的时候多一些,是不是又是两外一种光景?
”咚咚咚。“是有人在敲门。
是关常去而复返吗,放心不下他这个老友?孔郎一脸疑惑,开了灯,从口袋里摸出关常留给他的表,开始暗暗地转动时针,他相信关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