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队是不是把地址弄错了?整条街就这么长,一眼就看完了,哪有饭馆子?”
我也有点吃不准,按高战说的,徐秋萍现在就住在这条街上,而且家里还开了家饭馆。
可这老街没门牌不说,就像瞎子说的,也没几家铺面,根本看不到有什么饭馆子。
我想了想,跟瞎子说试着再找一遍看看。
这条街实在太老旧了,铺面也没什么明显的招牌,错过了也不一定。
两人又沿着街边往回走,我正四下张望,瞎子忽然拉了我一把:“当心点!”
我脚下一趔趄,被拽的往旁边迈了两步,一只脚踩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哗啦一声响,一蓬脏水正倒在我刚才站的地方。
抬眼一看,我不禁浑身一哆嗦。
就见一个小门脸前,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太婆正恶狠狠的看着我。
这老太太一脸皱皮,脸色漆黑,关键她只有一只耷拉眼角的右眼,左眼却是长了一堆玉米粒、大米粒参杂似的大小不等的黑色息肉。
乍一看到她这副丑怪的样子,谁都得以为见鬼了。
老太太一只手里拎着个掉了瓷的老式搪瓷痰桶,就那么站在门口,一只眼睛死盯着我。
看看地上那堆掺杂了黄白粘稠物的污水,我一阵犯恶心。
得亏是瞎子拉了我一把,要不然被这老太泼上,我非得找搓澡师傅搓下一层皮不可。
老太太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扭过脸进屋去了。
透过敞着的门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一间狭小的烧纸铺子。
“诶,不是……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咱谁得罪她了?”瞎子懵逼的看着我。
我只能是干笑,抬起踩水里那只脚使劲甩了甩,说:“上年纪的人脾气怪点也正常,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赶紧走吧。”
回到街头,还是没找到什么饭馆。
我拿出手机,想打给高战,犹豫了一下,干脆直接拨出了他连同地址一起给我的一个座机号码。
电话响了没几下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女人声音:“谁啊?”
“你好,你这儿是明春饭店吗?”我问。
“是啊,你要外送啊咋地?”
“不是,我就问一下,咱这饭馆儿在哪儿呢?我现在就在门前街呢,怎么没找着啊?”我忙说。
刚说完,对面的声音就抬高了一个八度:“哎呀,你们找错地儿了!俺这儿是门前街,你跑门后街去了吧?”
“门后街?”我一愣。
“我跟你说,你回街头,往东看,看到没?那还有条街口,那才是门前街呢,咱家店在这头呢!”
按照电话里说的,转头一看,果然就见不远处,竟还有一个更小的小街。
挂了电话,我转眼问瞎子:“你刚才看到这条街了吗?”
“你以为我真瞎啊?”
瞎子看了我一眼,眉毛不自觉的拧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有点怪呢?”
“走,过去看看。”我心里也觉得奇怪,刚才下车的时候,我不该没留意那边还有条街啊。
转到那个街口,街虽然小,但站在路口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红底黄字的灯箱:明春饭店。
“我去,怎么把饭店开这地方。”瞎子嘀咕。
“酒香不怕巷子深呗。”我说了一句,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饭店不大,也就和平常见的拉面馆差不多,只摆了六张桌子。
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饭点,再加上下雨,店里也没其他人。
一个烫着头,体态富态的中年妇女趴在柜台后笑盈盈的朝我们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