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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锅里微微冒着热气,香味就是从锅里传出来的。

    从我们见到老驴,他就一直阴不呲咧的,说话也是硬邦邦冷冰冰的。

    这会儿他却笑着说:“快搭把手,把水壶拿开。”

    我走过去提下炉子上的水壶,看他把铁锅座在了炉子上。

    锅里黑乎乎油汪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另外还有一些刚下锅的灰色东西,好像是某种菌菇。

    老驴把锅座好,搓了搓手,笑着对我们说:

    “你们俩赶巧了,这回有口福了。”

    我陪着笑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一大锅吃食卖相可真不怎么样,但散发出的味道却格外诱人。

    特别是一座上炉子,那些灰蘑菇一煮开,别提有多香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哈喇子。

    再看瞎子,盯着锅里的东西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野郎中从外边进来,左手提着个竹篮子,右手却提着个大塑料桶。

    看到他的右手,我忍不住嘬了嘬牙。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次在莲塘镇,为了把鬼鲶从倒缸子里引出来,野郎中不惜咬掉一节手指在我手心里画符借煞。

    之前见他‘死而复生’,我脑子一直拧着,竟没想到这一点。

    “来,尝尝我自己酿的酒。”野郎中笑呵呵的说道。

    他把酒桶放到桌上的时候,我看清了他展开的右手。

    他右手的食指的确短了一截。

    可看清他的手指后,我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更加深重了。

    我记得他当时是咬掉了最前端的一截手指,也只有从关节部位咬,牙齿才能把手指咬断。

    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他右手的食指生出了指甲,而且手指头还是三节。

    那就像是一根完整的手指头,从来没有受过伤,可偏偏就是短了一截。

    怎么会这样?

    这种情形在医学上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了老何,还有照片里中间的那个人。

    这两人的拇指同样短了一截,照片里的人我没办法证实,可我仔细看过老何的手,他的拇指绝没有受过伤的迹象,就好像是天生就短那么一截似的。

    想到老何,我不禁又想到了那个扳指。

    扳指为什么不见了……

    “赶紧坐下,吃点热乎的吧。”

    野郎中边招呼我们,便从篮子里拿出几个碗摆在桌上,拧开塑料桶的盖子,倒了四碗酒。

    我不是个贪酒的人,可这酒一倒出来,立刻酒香四溢,和锅里的肉香混合起来,我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四个人围着炉子坐下,老驴也不谦让,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抄起筷子从锅里捞出一大块黑乎乎的肉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

    肉刚从锅里捞起来,烫的很,他被烫的直吸气,却嚼的满嘴流油,样子就好像一辈子没吃过肉,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野郎中夹了块蘑菇送进嘴里,用筷子指着锅对我和瞎子说:

    “乡下就这样,你们可别嫌脏。”

    “哪能呢!”瞎子说了一句,可拿筷子的手还是犹豫了一下,从锅里夹了块肉吹了吹,塞进嘴里嚼巴起来。

    我本来觉得这野郎中邪门,是不想吃喝的,可见老驴吃了肉喝了酒,瞎子也跟着吃了,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关键是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中午又吃的早,这会儿五脏庙早咕咕叫了。

    肉送到嘴里,肥的入口即化,瘦的很有咬劲儿,却一点也不柴。

    我感觉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忍不住问野郎中:“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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