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此时的她,只是地府的一名渡魂使,仰仗着夜重华才能一直存在下去。
若是没有了夜重华的青睐,她又算是什么!
苏蓁最是识时务,知道此时的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不再同夜重华顶撞,捂着胸口站起身来,跟在她的身后,敛去了自己脸上所有的不满。
有一句话所得对,在你有能力的时候,不满才会引起旁人的关注。而在你没有能力的时候,不满,只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此时便是如此,她没办法与夜重华抗衡,就算是再多的意见也不能左右夜重华的思想。与其如此,还不如明哲保身。
转眼,便到了地府正殿。
一群鬼怪站在正殿的两侧,倒是不像戏本子里写的那么奇形怪状,就连牛头和马面都是相貌颇为英俊的男子。
这一次的闵素娘之案算是大案,就连常年出任务的鬼使黑和鬼使白都赶回来听审。
鬼使白性格热络,待谁都是如此,特别是苏蓁。此时见了她,欢欢喜喜的跑上来抱住了苏蓁的胳膊:“苏姐姐,你好了呀,我可担心你担心了好久呢。那么危险的情况,若不是苏姐姐,我可真就要变成真鬼了。”
苏蓁本就没想着他能报答,在这地府,孟婆阴阳怪气,牛头马年不苟言笑,夜重华板着一张死人脸,就只有小白与自己还算相熟。
她站在夜重华下首的位置,望着众鬼,小声道:“看戏本子里写的,还以为这地府都是恶鬼呢,此时看来模样还都不错嘛。”
“苏姐姐不知道?”鬼使白站在她的身侧,扬起小脸儿望着她说道。
这一句话,却是将苏蓁问蒙了:“我知道什么?”
“原来苏姐姐是真的不知道,人死后,人的魂魄会呈现出这个人最美好,最幸福时的一面,也就是他们最想呈现在人前的模样。想这世间,没人愿意展现不堪的自己吧。”鬼使白说道。
苏蓁摸了摸自己的脸,默然无声。
鬼使白说的没错,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大对劲,因为自己现在的模样,是初时孟千佑时的模样。那时候的她尚且天真善良,不曾为了让孟千佑登上帝位而费尽心机。
也不曾,因为孟千佑的背叛而化作恶鬼。
放眼望去,地府所有的鬼魂都是如此,这便显得站在她身侧的鬼使白和鬼使黑异常显眼起来。
他们两个,是十几岁小孩子的模样,并不是凶神恶煞,带着镰刀,舌头吐到胸口那么长的恶鬼。
最想留在的年纪,是自己十几岁时候的模样,他们两个生前是怎么死的,又为何会变成这样?听说这二人是亲兄弟……
问一个鬼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着实有些不礼貌。
苏蓁聪明的闭口不言,便见另一侧,夜重华已经敲响了惊堂木:“带闵素娘。”
没有升堂声,没有山呼声,整个阎罗殿万分安静。便见牛头马面无声的抱拳退下,片刻的功夫,边将一身绑满锁链的闵素娘带了上来。
“闵素娘,生前为长安人士,少时家道中落,买做戏子……”夜重华沉着声音,读完了闵素娘的生平,又将她死后所做之事尽数读过,这才问道:“你可知罪?”
闵素娘挣扎着望向坐在冥座上的阎君夜重华,凄厉的道:“我不认!凭什么!凭什么有人生来便是帝王将相,有人生来便是戏子佞妾!我不服!”
说是审案,其实也并不用审。
闵素娘的所作所为都是板上钉钉的重罪,夜重华读完,便挥了挥手,让牛头马面将闵素娘的魂魄待下去,受斧劈刀砍之刑五百年。
却不想,闵素娘竟在这是凄厉的高喊道:“我不服!阎君你不公平!我此生就算是堕为厉鬼,不会如轮回!”
“好!既然你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