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爷要了!”
管事不等班主把话说完,转头看着主子一脸不耐,就直截了当道。
班主听那管事的话,一大晌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婉拒:“啊,这,这事儿不能啊,芸娘是咱们小庆班的台柱子,有她才有咱们一口饭吃,哪能,哪能就卖了。”
可班主又何尝不知,人家开了尊口了,他拒绝的话说的已是无力了。
这戏班子可是除了那个地方,算脏的地界儿了。
那院还有什么淸倌儿,可这戏班子,去了那家唱上一曲,指不定就让怎么了。
当然也有立身正的,可真成了角儿的,有权有钱的人家,谁又敢真的得罪。
也就是这京城,清明的地方真是半点污秽也不容,可肮脏的地界儿,真是让人想不出的恶心。
如此一想,心下多少还有几分期望。
班主年纪大了,本想着赚两年钱,就带着人离开京城,手底下都不再收新人,谁能想到会有着一日。
有这个心思,班主又赔笑道:“瞧我这人,大爷来了有一会儿,还不曾给您端茶倒水呢,大爷瞧着真是有点眼生,咱们班子小,上不了大雅之堂,您莫不是寻错地儿?”
班主越说越觉得是如此,连脸上的笑都真了三分。
陈侯爷讥讽一笑,轻哼一声。
管事自然听见主子的声音,心思一转就知晓意思,这怕是等的不耐烦了。
“你将人请出来瞧瞧,不就知晓寻未寻错了。”本是问话,却被管事硬说出几分强迫的意味。
班主也是无奈,抬头还想说什么,就见陈侯身后跟着的侍从,齐齐往前走了一步。
都是走江湖日久的,只一个动作眼神,班主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打手,怕不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就是谁家养的私兵,只是他看来更像前者。
班主无奈苦笑,点头应了声,就退下去喊人。
这几日没有堂会,家中班子里的人,练完嗓子都在自个儿屋里,只除了青芸娘。
班主在一间房门前站定,听见里面甜腻的声音,无奈的叹息一声,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芸娘,你出来。”
“咯吱”单薄的木门发出岁月的声响。
衣衫得见皱褶,尤其是脸上带着红光的娇艳女子,带着透骨的媚意缓缓从屋中走出来。
一双大而温柔似水的丹凤眼,瞧人都好似带着钩子,挺巧圆润的鼻子下,是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口,尖细的下巴,丰盈又瘦弱惹人怜爱的身段。
一抬手一投足,尽显女子娇媚。
班主瞧见心里暗暗叹息。
“班主,唤我何事?”
连声音都犹如黄莺出啼。
“不,我不去!”青芸娘听完班主的话,就算心中有几分侥幸,觉得贵人不定能瞧上她,可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想要去尝试。
“班主,芸娘不能去,您可是答应我们俩的事儿了,更何况,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那贵人若是得知,芸娘会落得何种地步!”在屋中听见班主的话,再也忍不住的男人,也走出来阻止。
“师哥。”芸娘这声轻唤,婉转情意浓烈。
被青芸娘唤做师哥的男子,正是班子里白蛇传唱许仙的,谁能想到这许仙不爱素贞,竟是对小青情根深种。
两人也只差过堂礼,如今如何能再分开。
班主何尝不知,但此时岂容他做主,在这硕大的京城之中,一块青石砖砸下来,必定不是砸着身怀爵位的,就是当朝四品以上的官员。
他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又有何能耐抗衡。
再者说了,戏班子也不止有他们二人,好几十口子的性命,就攥在他手里,权衡轻重,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对两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