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学,就没这么无聊了,这诗我看可以改一改,当然我才疏学浅,班门弄斧,做出来与大家品鉴品鉴。”
于是提笔写道:“郁金漠漠香环手臂,古玉亭亭当腰佩,西北何人剑气寒?东南几处箫声慢。”
众人一听立刻拍手叫好,尤其是赵钦,连声称赞,还说:“今后你再别说我教你学问了,只这一首诗改得如此精妙,我只叫你师傅。”
赵母道:“金丫头能督促钦儿用功读书,贤良淑德,秀外慧中,该赏!”
于是立刻命人拿了两锭金子出来,金缕见赵母出手如此大方,惶恐不敢收,赵母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以后都是一家人,给你什么你接着就是了。”
沈宓拿在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哐铛碎了一地,众人都朝她看去,心中以为十分不吉利,她此时则早已神色游离,更加之几杯酒下肚,无端生出些忧愁暗恨来,哪还管别人的眼光,兀自说道:“现在我也有了一首了。”于是提笔作道:“江湖风雨三千路,盈缺满益识穷途。众生若许孤标韵,错爱尘消泪尽流。”
众人听完皆不语,觉得诗是好诗,只是太悲了,在这种场合做出来实在有些不合时宜。沈宓眼见赵、金二人灵犀一点,情意绵绵,早就看不下去了,又坐了一会儿,推说身体不适,先离了场。赵母知道有他们这些长辈在,孩子们总不在自在,也说身体有些乏了,和赵老爷,秦夫人先回各自住处小憩。
留下来的女孩子们这才撒开欢来,抓果子吃酒,猜拳行酒令打牌,好不热闹,一边的云泽输得急了,取下穿着的锦褂,撩起袖子露出白花花的膀子来,嘴里嚷着:“不算不算,我们重新再来过。”鸣翠道:“哟,云姑娘怎么这么输不起,别是欺负我们下人,想赖账吧。”云泽有些醉了,脸上红扑扑的,她原就生得丰韵,此刻更是曲线具现,大有娇醉之意,啐道:“我们家是云州城首富,我用赖你这点钱?”
金缕叱道:“虽说今天是老爷生辰高兴,但也不可太放肆,没大没小的,还有,云姑娘喝多了,不可再多喂她酒了,要是被老爷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这群小丫头知道金缕平日里待人宽厚,只要不捅到上面去,她也懒得拘着她们,哪里肯听她的话,金缕摇头无奈,自顾自低着头做女工活计。
一旁的赵钦见了,笑问道:“金妹妹在做什么呢?”
金缕道:“喏,就是上次你在园子里看到的我们结的剑穗呀,上个月送了一批去,也不知道到临安了没有,但我总多做一些。”
赵钦看这个剑穗子是暗红色的,结得颇为精巧,与寻常用的红蓝绿黑白十分不同,细看每一根丝线都是三股细丝捻成的,用的是彩蚕缚丝,结成两股,顶上包着玉,又镶了细珠,最后打成一个梅花络,可以想到佩剑上戴着这个剑穗的人舞起剑来的尚武英姿,进、退、闪、腾,挪、展间的灵动之意,正合了武学的“内外兼备,形神合一”。
赵钦在她耳边轻声道:“不知道是哪个有福之人能得这么美的络子,为了能拿到你亲手做的剑穗,就是让我上战场,我也愿意。”
金缕红了红脸,道:“尽胡说,我不要你为我上战场,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赵钦的手偷偷轻抚金缕的手,只觉得凝脂如玉,光洁嫩滑,此中甜蜜光景,不在话下。
李显正在秦夫人房门口焦灼地踱步,寻找下手的机会,但是她一直在房中闭目静休,实在难以近身。
这时,屋子里的鸣乐对秦夫人说道:“夫人,老爷寿宴的寿糕已经上笼蒸了,方才夫人不是说要亲自去厨房盯着么。”秦夫人这才恍惚睁开眼道:“是了,最近精神头大不如前,稍微合了合眼就睡着了。”鸣乐笑道:“夫人这不正是因为老爷回来了,跟着忙前忙后累到了么,想是休息几日,也就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