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鲁城当然不是说到就到,而且似乎越往前奔行风雪越大,一队人马一路奔驰,到了傍晚时分,在一所驿站处停了下来。几名骑兵负责牵马从侧门进入马棚,其他人由正门进入,郑宣去取自己的包袱背在身上,一名年轻和一名年长的骑兵手持长矛跟在他后面。
“我可没接到通知要多准备一份晚餐。”一个胖男人裹着围裙走了过来,他瞥了眼郑宣,又向带头的中年骑兵摊了摊手。
“俘虏不需要晚餐。”中年骑兵身后的大耳骑兵说。
“他暂时还不是俘虏!”中年骑兵转头斜视大耳骑兵,又回过头来对着胖男人说,“给他准备一块硬面包。”
“是不是还要让这位圣马诺客人和我们一起睡在大厅的火炉旁?”大耳骑兵冷笑着说,“以展示我们意厉人的热情好客。”
中年骑兵皱着眉头望了望郑宣,思索一会开口说到:“带他到后面的房间,不用锁门,你们俩要寸步不移地看护着他!”
“遵命!”两个骑兵跟着郑宣绕过大厅,来到后面的一个房间跟前,房门是铁制的,门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小孔。年长士兵上前取出钥匙打开铁锁,推开门,除了门口借着雪光能有些视野,再往里便黑压压一片。
“这是牢房?”郑宣极度不满地质问一旁的年长骑兵。
“以前是的,”年长士兵语气平静,“不过今晚是你的客房,而且门不会关。”
郑宣一听更来气了,抬手就要拔剑,可后背却被长矛顶了一下。“别做蠢事,圣马诺人。”年长的骑兵一脸讥笑,他缓缓走到郑宣后面,猛得一脚将郑宣蹬进黑屋内。一进到牢房,一阵恶臭就扑鼻而来,之前在庄园马棚住都没闻过这么难闻的气味。他坐在门口安顿了下来,不仅因为这里的空气能新鲜些,而且还因为有些微弱的雪光。没有再多做毫无意义的抱怨,郑宣从包袱取出一块腊肉咬了起来。
年长士兵不知从哪来取来一堆干柴在牢房前生起火来,“见鬼,为什么老是我们来做这种苦差事,他们却在享受美餐!”他坐在地上正对着郑宣,抓了把雪使劲扔进火堆里。
“嘘,小声点。”挺着长矛时刻都对准郑宣的年轻士兵站着说,“传到甘仑那里要打爆你的牙齿的。”
“你要敢乱嚼舌头,我就先打爆你的牙齿!”年长士兵对着年轻骑兵怒目而视,吓得年轻骑兵赶紧闭嘴。
“我之所以当骑兵,就是希望能够被分配到鲁尔马城,穿着光鲜的铠甲,骑着高大的骏马,和最风骚的妓女共度。”年长士兵猛饮了一口酒说,“谁知道被分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把酒袋递给年轻士兵,“你为什么当骑兵啊?”
“我我”年轻骑兵接过酒袋小啜一口,眼睛还是紧盯着牢房内的圣马诺人,“我也希望被分派到国都,那里可以经常看到女王陛下,”他嘴角微微上扬,神情又瞬间变的庄严,“不过这里也行,我愿誓死为女王陛下戍边!我愿誓死为女王陛下驰骋疆场!”
“我呸!”年长士兵听了不屑地啐了一口,“我看你只是想和女王在床上驰骋罢了!”听得年轻骑兵脸一红,尴尬一笑。
“你们俩给我专心点,”大耳甘仑突然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几块硬面包和一碟牛肉,黑色山貘没睡醒似的跟在后面,“不然就打爆你们的牙齿。”年长骑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给他让路。甘仑把手上的食物递给年长士兵,然后取下一块硬面包丢给牢房里的圣马诺人,郑宣并未伸手接,他总感觉这个大耳骑兵不怀好意,面包从郑宣身上弹出掉落进黑暗的地方。
“圣马诺人!”甘仑突然怒喝一声,“你竟然敢浪费意厉人的粮食!”他逼上前去,从口袋里取出一双灰色的皮手套狠狠地丢在郑宣跟前,“你们圣马诺的将军雷纳德用脚把我哥哥的头踩爆,然后让他的狮子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