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城垒站在师父面前,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确实给师父惹麻烦了。
“师父,我不该和他们跑到隔壁去玩,也不该一时忘形不看路,走到了中间,将大家暴露在危险之下。”
这个认错态度卞若萱还算满意,也就让他过关了:“还算你知道悔改,行了,这事也就暂时不提了,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莫名的,程城垒觉得之后从师父嘴里说出来的话,他可能不是太乐意听。
“早前你问过我父母何处,当时说等你能够引气的时候与你说明,虽然比我预期里早了几个月,不过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也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涉及父母,说不好奇那肯定是骗人的,虽然师父待他很好,然而是人都难免对父母有濡目。
卞若萱组织了一下语言,从淞国皇帝讲起,将一切的来龙去脉和程城垒说了个明白。
她并不担心程城垒会理解不了她说的话,因为程城垒的天赋这时候已经展露出来了,如果说他单看外表是个七八岁的人,那么谈及思维,与十来岁的修士相比也并不逊色了。
卞若萱给他布置给的功课其实很杂,但是他都能很好的完成,而且已经有了找到自己兴趣所在的趋势,估计这辈子还是不会变主修。
虽然天赋异禀,但是卞若萱刚才所言里信息量也比较大,消化接受也没这么快,卞若萱自然是有这个耐心去等的。
见他眼中迷茫之色基本散去,卞若萱才内心忐忑但面上不显的问了一句:“如何?”
程城垒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师父希望从我这听到怎样的回答?”
卞若萱失笑,居然还反将她一军,果然是内心年龄到了以后就开始进叛逆期了么?
她也不正面回答程城垒的问题:“我啊,自然是随你的,毕竟你父母早亡也有我的一份因果在里面,恨我,或者不恨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也说了,你若是介意不想认这个师傅,我自然会将你送至适合你发展的宗门,你如果不介意也不想换师父,那便一切照旧,待你引气成功后斩尘缘随我回去。”
程城垒听完以后倒是笑了:“师父,生恩不及养恩大,况且我父母即使在没有您的情况下,也是不能在人世久留几年的,身处淞国这个环境,我父很难保全身价性命,我母也照样会随我父而去。”
“而且,我母已经将我托付给您了,您若是真觉得过意不去,难道不是应该尽心尽力抚养徒儿长大,以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么?”
卞若萱听着内心很是复杂,她这个徒弟吧,太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些,歪理一套一套的。
可能也是因为她年纪大了不跟孩子计较吧,绝对不是说不过他。
“那就一切照旧吧,我也在这边待不了太久了,淞国皇帝这些,还有刚才那个修士,想怎么处理都随你的便,处理完以后带你回修界见个师姑,辞别以后跟我回碧澜。”
程城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师父,那练气修士即使得了丹药,您认为他有突破筑基的希望么?”
“除非他能碰见个散财童子,不然哪怕送个天灵根也没什么用,年纪太大了。”
程城垒笑得天真:“徒儿今日看他,可不是什么好运之人,当时碰不到那个散财童子的。淞国也气数将尽,乱世将起,您带我去见过豆儿姐,我与她说几句话便好。”
卞若萱倒是觉得这种处理方式很有程城垒以后的风格,他一向很少跟将死之人计较,之前还以为是后天培养,现在看来估计是天性。
这件事卞若萱本也没太放在心上,所以知道程城垒的想法后没发表什么意见,一口应了以后,便准备测灵根并且让他引气入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