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就罩在了她的身上。
江言笙抬头,她很奇怪,明明顾燃一身黑,眼睛也是漆黑,但是身上总有不知道什么地方,像是有光一样。
顾燃帮她把衣服套好,“里面两个病号,你可不能感冒了。”
江言笙耸耸肩,“我不冷,你不必多此一举。”
顾燃似笑非笑,“那我有点儿冷,你脱下来还给我?”
江言笙一只手紧张的拽着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衣服就脱不下来了……”
她靠在大理石台面上等着窗口里护士盖章,顾燃在她身后突然开口,“景城的治安有这么糟糕吗?现在不过才九点而已。”
江言笙问,“你什么意思?”
“你那朋友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儿才会有人针对?你刚才没听见她说来的五六个男人都能说出她的名字吗?”
江言笙蹙眉思索,“她……她应该不可能别人结仇,你也看得出来她性子一直很温和,连吵架都吵不过。”
顾燃追问,“那她父母呢?”
江言笙沉默了片刻,她的目光在顾燃身上转了一圈,叹了口气道:“其实她,为了这个躺在里面的男朋友,已经和家里人闹崩了,她现在自己搬出来住,可能有好几年不和家里人联系了。”
“叫余舟舟?”顾燃想了下,“我好像之前应酬的时候见过她父母,家里公司开的还挺大的。”
江言笙轻轻呼了口气,“对啊,和我家差不多,但是付明朗和她爸妈要找的女婿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当初她妈下了狠心把她锁在家里,说是等一段时间,让付明朗自己死心。”
“结果呢?她自己从小二楼跳下来了,摔伤了腿,到现在下雨天膝盖都会疼。”
江言笙的脸上没有笑,她回头看顾燃,“你说,值得吗?”
爱一个人,怎么这么难,这么苦呢?
顾燃停下了步子,他一只手撑着墙,胸膛靠过来,两个人离的很近,“江言笙,你是不是不懂爱情?”
江言笙默了片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顾燃,是你不懂我。”
在她眼里,钱与权,都排在爱情前面。
……
江言笙说要留在病房里陪护。
她不放心余舟舟一个人留在这里。
余舟舟已经神智恢复了大半清明,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顾燃,“已经给你们添了太多的麻烦了,刚才是我实在太着急了才打电话给你的,要是现在我肯定是不会喊你们过来了。”
病房开的单人豪华,床够大,椅子却不够多。
顾燃长手长脚,一直站着,江言笙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他出去。
等到顾燃出门,余舟舟才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胸口,小声说道:“言笙,这不是你前夫吗?”
已经解释了不下三四遍的问题,江言笙一听到就头疼,她揉了揉眉心,“还没离。”
她顿了顿,没把‘快了’两个字加上去。
余舟舟恍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和他在一块儿啊?”
江言笙含糊其辞,“之前有点事儿碰上了,正好我没车,过来的时候让他捎带着一程。”
床上的付明朗闷闷的哼了两声,人没醒,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余舟舟连忙站起来,看到是吊水回流了,赶紧重新调整了下吊瓶的角度。
江言笙看了眼付明朗,这小子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看见他身上围绕着一圈阴翳。
她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之前吵架了?”
余舟舟在虚浮的灯光里回头,她眨眨眼睛,“不仅是吵架,我其实已经下定决心想要分手了。”
江言笙皱眉,她之前告诉付明朗正确的地址,应该也是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