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床头。
“爸,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说着沉舟就大声喊医生过来,顿时病房里就出现了许多穿白大褂的人,不停检查沉可期的情况。
为了不妨碍医生,唐北城把她拉了出去,轻声安慰道,“有医生在,你尽可以放心,先出来吧。”
沉舟一愣一愣地,被唐北城牵着出了病房。
等医生出来,沉可期又睡了过去,说是睡几个小时就会醒过来,让他们等着。
唐北城本想陪她一起在旁边伺候,可沉舟总是恶狠狠地看着他,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损害沉可期生命的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医院出来了,毕竟母亲魏莱那边,也是一件糟心事。
沉舟就这样在沉可期的床头边坐着,等他醒过来。
天色快暗下来,天空呈现着淡紫色的光彩,沉可期就在这种光线中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视线和沉舟对上,她能听到那一瞬间,旁边的仪器突然发出急剧的声响,然后又归位平淡。
等他醒了,沉舟才开始觉得尴尬,神色也变得有些僵硬。
在唐北城面前,她可以很直率地说,她爱自己的爸爸,但真的在他面前,这些话,这些事,反而做不出来了。
“舟舟”沉可期有些沧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有种恍若未闻的幻觉。
沉舟看向自己的爸爸,不知不觉,原来他变老了这么多。
当年黝黑发亮的头发,现在却像是一堆枯草,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不少,眼睛也不似原来那般有神,变得有些浑浊。因为身上插满了管子,她才能看到,她爸爸竟然这般瘦了。
看着这一切,沉舟只觉得心里犯苦,有一丝说不出的难受。
“爸”她轻声喊到。
自从十二岁起,她就再也没有喊过沉可期一声爸爸,那时她还是有些怨恨的。
沉可期听到这一声呼喊,也激动了起来,眼里闪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哎。”
“舟舟,还怨爸爸吗?”沉可期颤巍巍地问着。对于沉舟,他很是亏欠。原来没有时间陪她,后来知道她被姚琳打,也没有多加制止,她离家出走后,也没有派人寻过,甚至他找上她,是为了沉氏。
沉舟听到,有些恍惚了。
她咬着下唇,轻点了两下头。
怎么可能不怨。
怨沉可期不管她,任她在外面自生自灭,怨他对姚琳的一往情深,近乎偏执的爱,更怨他为了沉氏,求她嫁给唐北城,亲手铸就这样一段注定破败的婚姻。
“这样啊,”沉可期苦笑着说道,“那舟舟能不能不怨爸爸了?回沉家看我好不好?那里实在太孤独了。”
沉可期用尽全力去抓她的手,而沉舟不停地把手往后缩,最后他只能扯住沉舟的衣角,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好不好?”
沉默了许久的沉舟,经过一番思考后,终于说道,“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碰姚琳的事,我们搬家,把所有有关姚琳的事全部抹去。”
沉可期抬头去看她,眼神里充满了悲伤,还有恳求。
沉舟见状,有好些恨铁不成钢,甩手准备离开,身后响起沉可期那有些悲怆的声音,“好。”
她回头去看,沉可期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眼神空洞地看着她,“爸爸答应你。”
沉舟鼻子一酸,一手把脸捂住,暗自哭泣,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明明是为了他好,却像是在做强迫人的事。
两人都哭过一次后,面对面坐了下来,气氛虽然还是有些尴尬,却比之前要缓和一些。
“爸,我想和唐北城离婚。”沉舟淡淡地说道。
沉可期并不惊讶,他知道沉舟迟早会来和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