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神工城已不复往日之辉煌,如今城里也只剩下这几家酒楼苦苦支撑着。”
李二领着千羽陌二人巡了好几条街道才找到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一桌再无其他来客,岳忠也被千羽陌叫了过来。
“李二,堂堂紫金级主城没落至此,我一直不解,你是否可以为我解惑一二?”
千羽陌看了看桌子上的五六样小菜,这已经是酒楼能提供的最好的了,而酒却是好酒,只是比之神农城要贵上不少。
“公子,还是我来说吧,李二也才从军三年多,而我既是神工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加入神羽军也近三十多年了。”
岳忠轻泯了一口酒,闭目品味了半晌才舍得咽下,复又说道,“这一切的根源便是从十年前说起,当时烽火四起,而神工城却遭受了兽潮袭击,虽神羽军坚守不出便也伤亡惨重,不到半个月便牺牲了近五万将士,而那些凶兽不仅悍不畏死而且源源不断,怎么杀都杀不完,可惜那些牺牲的兄弟死亦不得全尸,全入了兽腹之中。”
说着岳忠便哽咽起来,铮铮铁骨的男子亦流下了辛酸泪,千羽陌忙给其斟酒,也不催促。
“当时的萧城主亲自督战,眼看着兄弟们一日一日地减少,而援军却迟迟未到,最终为了保全城中近千万的百姓,萧城主便亲率余下的三十几万将士出城迎敌,足足苦战了四天四夜……最终没有一个兄弟能活下来,连一具尸骨都没有。”
岳忠说完便自己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千羽陌才问道,“近四十万英烈啊!后来那兽潮退了还是?”
“哪会那么容易退去,萧城主和三十几万兄弟奋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只是剿杀了近半的凶兽,萧城主那般绝等人物是不会让三十几万兄弟白白牺牲的,在出城之前每个人都饮下了毒酒‘七日断肠’,最后这些毒都随着兄弟们的骨肉进入了那些凶兽的腹中,那些凶兽足足吃了两日,足足吃了两日啊,我们余下的几百人就只能这么看着,那种痛……”
此时不仅岳忠,就连李二也偷偷抹了眼泪。
“当时的两仪宗何等风光,难道他们就不管不顾?”
时寒秋擦拭了眼角后有些愤懑地说道。
“起初神工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想着再坚持一下,兴许两仪宗便来援了,但最终等了足足二十天才有飞信传来,萧城主看了一眼之后只说了一句‘上天不庇佑百姓,我萧达宗便与这四十万将士庇护千万黎民,就算杀之不尽,喂也要喂饱它们。’”
见时寒秋还有不解岳忠便说道,“直至大战结束后的一个月我们才知当时两仪宗全宗上下三千弟子长老包括门主都前往北狄山阻拦敌人的主力了,听说最后回来的不过十来人,皆都身负重伤,但当时神工城的人基本上都迁徙到别处了,因此便有了那所谓的‘两极’嘲讽——极尽贪生怕死之徒,极尽沽名钓誉之宗。”
“那位萧达宗城主与那萧柔儿郡主是不是有些渊源?”千羽陌突然一问。
“嗯,萧氏一族每年都会来此祭拜,萧城主正是当时萧家之主,也是萧郡主的祖父,事后朝廷论功行赏,三日内朝廷连颁三道丹书铁券,‘免千罪万罚’、‘免君臣之礼’、‘免将帅之权’。”
“既然如此,朝廷就没布告天下以证两仪宗之清白?”千羽陌为两仪宗含冤十年抱不平。
“这其中缘故老头子就不知道了。”
“岳将军晚些能否带我们前去城主府一趟?”
“公子不知,而今的神工城自那一战过后便不再设城主府了,好些人还是后来自告奋勇投了神羽军的,但近来每况愈下,这神羽军多半要湮没于这岁月之中了。”岳忠有些失落。
“朝廷就任由神工城就此没落?”时寒秋不解。
“兴许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