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北大后，黄苏川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真正的群龙聚首的地方。这里汇聚了什么人？这里都是真正的天子骄子。

    报到的第一天，爸爸没有来，因为工作忙。妈妈也没有来，因为妈妈知道苏儿长大了，一切都能够自理。苏川熟门熟路，以前妈妈和苏川到北京旅游，也来过北大。虽然现在新校区搬到了雄安区，但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在苏川的梦中来过。

    妞妞的r值系统落伍了，手脚也不像先前那样灵活。走路时偶尔会发出“滋滋”的声音。可儿妈妈说，妞妞不能跟苏儿去北京，妞妞还是回日本老家，回到原来生她的厂里去，接受改造，也许会获得新生。

    妞妞虽然没有人类的感情系统，但十多年的陪伴，十多年的记忆，她的程序和她的思想中，苏哥哥和可儿妈妈，就是她的一切。她服从苏哥哥和可儿妈妈的一切安排。

    常州到雄安的直线距离比到北京还近。苏川乘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不用叫无人的士，学校的大巴车就在高铁门口等着。每个来自接新生的老师和同学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苏川离开妈妈时，本来就有些心酸，但同学们献上宾至如归的感觉，第一天就让他知道，这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手续，费用，证件等在网上早已办好，一切都不用操心。现在的人脸识别系统助手，据说可以分辨在地球上生活的全部105亿人。即使是双胞胎，克隆人，或者新开发的人脸机器人，都能够一一识别出来。

    父亲本来安排在雄安校区旁租了一套公寓，但苏川坚持不要，他要住学校的公寓，可以更好地联络同学，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学校里学习或做实验。最后父亲放弃了。

    苏川唯一的不敏感区域是钱，他甚至没有钱的概念，也没有接触过钱，书上的钱币现在只有博物馆里有。现在的身份证和手机早已经合二为一，用钱的所有场合都这样，一个密码。他的人脸就是密码。

    中国人的聪明绝对不输给以色列人。但中国人再聪明，也抵不过以色列人对钱的深刻理解。几百年了，中国的传统中小学教育，还是只有理论和技术。商业化和金融理论，在中国人眼里还是下三烂的东西。中国人的高尚品质，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苏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开学后，苏川意识到现在的学习环境才是他真正需要的环境。中学的老师、家长都在刻意的帮助自己，其实也是束缚了自己。大学里的第一个认知就是学习没有人管，自己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怎么学就怎么学。老师的课堂开在那里，你觉得有价值、有用就去听。你认为不需要，不去听课，谁也不会来管你。每个专业的课程学分安排学校里有规定，但没有规定完成专业课程和学分的具体办法和途径，这对苏川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一些基础课，他完全可以不去听，自己温习一下就可以了。他把大量的时间，泡在图书馆里，无论是纸质的老式图书，还是三维的立体影像图书，都是他的最爱。

    可儿妈妈一直放心儿子的学习。但见他这个样子，好像是不务正业。但苏川的一席话，就让妈妈觉得自己落伍了。

    “妈，学校提供这样的学习方式是很好的。教学不光是老师的言传身教，更是学生自己寻觅知识，老师和学校提供帮助。学生是大学里的主人，老师和教授是为了学生学习知识服务的。学生是主，应该是主动的，老师是从，老师应该是被动的。”

    可儿觉得自己虽然年龄没到，但需要提前退休了。常州大学之所以还是常州大学，教与学的理念，还是上一个世纪的。

    苏川主修的是物理学。他认为物理学是人类最伟大的科学体系，无论是经典物理还是宇宙物理和量子物理学，都渗透着人类作为一个智慧群体，具有的伟大智慧和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