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就像李择路很少会注意别人的着装一样，别人也不会把眼光放到他身上。所以对穿着，李择路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合身就行。购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李泽芳的身上，她对衣服很挑剔。袁雪的服装店里没找到她喜欢的衣服，便又带她去了附近的几家店。这段时间里，最无聊的就是坐在试衣间外面等待堂妹焕然一新的走出来。穿上新衣服的李泽芳摆出一个娇美的动作，袁雪会夸赞几句，李择路却只是微笑一下。

    她好像是故意选了一套和李择路那一套颜色相对搭配的衣服。刚买来就换上，让她觉得很清新，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展现自己的新衣服。李择路将双手插在裤兜里，李泽芳的每一次换装都会让他觉得有些不自然。

    学校只能穿校服。即便穿着得体的装束也很难在同龄人之间展现魅力。偶尔有同学在学校外面碰见他，不给对方打招呼，对方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所以专门花时间去买衣服是件无聊的事情。

    袁雪开了三家服装店，档次都不算低。李择路从没去过母亲工作的地方，这一次还是第一回见到母亲的服装店，让他觉得很枯燥。袁雪问他有没有兴趣做服装生意，他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根本就是把母亲的问话当做了耳边风。母亲还是带着兴致说起了一些工作经验。说什么卖衣服要注意顾客进店后的语言和动作，还要看看他的穿着，以判断顾客的品位，根据对方的心理推销高档次货物或者便宜货。在这方面，他远远做不到母亲那么狡猾。如果是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可以感悟到比同行更多的经验。对于服装生意或者其他一些生意，他从没想过。他不是一个适合在商业上打拼的人。

    “要是让我带几个同学来照顾你的生意，那我做不到。”李择路想起自己在现在班上的地位，除了海波，几乎没人会搭理他。除了几个故意挑衅他的人。同样，他也很少搭理别人。

    “妈可没这个意思，只是想你学到一些经验，以后自己买衣服的时候也不会上当受骗。”

    上当受骗。他感觉自己犯过这样的错误。刚来班上的时候，他好像就被赵媛媛同学骗了感情，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对赵媛媛付出真挚的感情。似乎他从未对任何人付出过真挚的感情。虽然有一些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但是他从未与他们交流过心事。他认为别人无法理解自己内心所想。长此以往，自然而然的养成孤僻的心性。但孤僻并非自私，并非只是顾忌自己的感受。他也想过为别人做点事，或许说明他不是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择路，有没有想要去玩的地方。”袁雪问道，同时也在问李泽芳，“我可以带你俩去玩。”

    “你问我，还不如问问堂妹想去什么地方。”人生地不熟，他只能跟着母亲走。

    “择路哥哥想去什么地方，我就想去什么地方。”她似乎是特意在跟随一个人的脚步。与比自己年龄大的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很多小孩会失去主见。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大人。在与比自己拥有更高成就的人走在一起，很多人会失去主见。

    “可以的话，我想去文轩书店看会儿书。”上车后，李择路先让李泽芳坐在后面，关上车门，自己却跑到了副驾驶位置上，又对母亲说道：“把我送过去就可以了，一半个小时后再来。”他估计活波的李泽芳在安静的书店里待不了那么久，又说道：“半个小时后就来吧，估计那会儿堂妹就想回家了。”

    文轩书店的门口有几个拿着打印纸，上面写着家教数学、英语等，有些还摆出了自己在文化学识上的证书。他们是在给自己找家教兼职。李择路觉得这些人很自以为是，是在把自己的学识拿出来炫耀，其实自身水平很一般。如果真是有才华的人，不会把自己的学识拿来当做商品。他感觉这就像一种现代化的卖身。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