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连忙不住宽慰徐妙心。
“允恭,你是咱们家长子,爹爹常年不在府上,今后母亲若是……”
她想了想,还是咽下了这话。
“母亲若是精力不足,徐府就全靠你了。”
“姐姐尽管宽心。”
姐弟二人正聊着,不一会儿功夫,光禄寺内官已将玉盘珍羞悉数呈上,一阵鲜香瞬间飘散在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哟,真香。”
二人还未就坐开席,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只见朱棣一身深蓝曳撒,衣衫不但不华贵,反而泯然众人,若不是神采举止依然是派头十足的王者模样,有谁相信这是那位天家骄子呢?
他才从郊外与军士们骑射回来,午膳便备好了,可谓正是时候。
“瞧瞧,这人可真会挑时候,闻香而来,这是什么鼻子,哈哈哈——”
徐妙心玩笑着与徐允恭一同站起,徐允恭不似长姐般随意,恭敬地向朱棣行了叩拜之礼。
“快起来吧。”
朱棣搀扶起徐允恭,望着面前个头高挑的俊逸少年,想到岳父的英武雄姿,不禁感慨虎父无犬子。他绕到一旁先扶徐妙心坐好,又将允恭好好打量了一番:
“小舅如此讲分寸、守礼节,读几年书了?”
“承蒙殿下关心,近来今上命我等公侯子弟一同入大本堂,已经与众皇子们同读了一年书。”
朱棣爽朗地笑了,向徐允恭投去赞许的目光:
“小舅不必客气,私下叫我姐夫就成。”
“你姐夫他最泼皮的,弟弟不必与他拘礼,于人后只当作家人,人前再讲那些君臣礼数,啊~”
徐妙心边娇嗔取笑着朱棣,边亲手剥好了两只虾都送入了徐允恭碗内,有亲自为他盛了一碗汤羹。
“来,允哥儿,快吃!饿了吧。”
朱棣只被晾在一旁看着,自己碗碟空空,只好推给了宫女,只见徐妙心依旧不住对弟弟嘘寒问暖。
他也只得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自顾自狼吞虎咽起来,心想,跑了这么大半天,自己分明才是腹中空空如也之人,徐妙心却未出一语,着实委屈。
“怎么允哥儿第一次来,殿下却并无惊喜之色啊?”
徐妙心觉察出朱棣神色懈怠黯然,便刻意调侃他,让他心思飞动不已。
“惊喜早就知道回来,又何谈……啊……不是,本王是说……是……”
朱棣支支吾吾的,倏尔停下像是改了口:
“是啊,没想到小舅居然会来探望,圣上开恩,不然你姐姐不知又要怎么怏怏不乐呢,嗯……明日姐夫我带你去这凤阳城里潇洒快活,可好”
徐允恭毕竟年少,玩心仍在,听到这里便也不拘着了,他双眼放光,恭敬不如从命。
“好!多谢殿……不,多谢姐夫!嘿嘿嘿——”
“好小子,快吃。”
三人欢饮畅谈直至天色已晚,徐妙心派人安排打点了徐允恭一行人时,夜色已深了。
“你们都退下吧。”
朱棣方由李忠伺候着洗漱更衣完毕,徐妙心便摒退了左右。朱棣坐在铜镜前歇着,白珍正要帮他篦头。
“我来吧。”
徐妙心接过篦子,白珍便也退下了,她这几日双腿微微浮肿,眼见着肚子一天天愈发大了,脚步也不免沉重迟缓。
她扶着腰站过去,拿起篦子轻柔地游走在朱棣的鬓发间。
“这些事交给内侍就行了,你快歇着吧。”
朱棣想要阻止她,徐妙心并不停下,只是轻轻将他的发髻散开。
“多谢了,殿下。”
“怎么”
“是你从中出力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