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欢声笑语,妙心点着灯继续绣起双燕荷包。
此时门外却传来一声叹息。
原是谢夫人要去女儿房里告诉她原委,可是听了这番话却心乱如麻,更不忍搅了女儿那并不真实的好梦,只好决心忍这一夜,便转身离开了,直到第二天,夫妇二人才将一切告诉女儿。
“燕王?”
这个名号妙心只在和守谦闲谈时听过。
“心儿,上位亲自指婚,婚期或许就在这两年……”谢夫人拉过她的手,对女儿交代着,她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
“燕王啊爹见过,上位的四子,名叫朱棣,那精气神,少年英雄!”徐达想起女婿,满是赞许的神情。
“知道了。”妙心只是坐在那里敷衍着,接下来父母的许多话她都没有再听下去,黯然回了房里。
“啊?燕王……也好,姐儿,好歹也是个少年王爷,年岁相配……姐儿……”
英娘知道了,正想找些好听话圆场,却看见妙心目光呆滞地坐在那儿,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
“燕王姓甚名谁,多大年纪,我方才知道……他的样子我也根本不记得……”
“就这么……就这么嫁了……”
“姐儿……唉……这都是父母之命,别再说什么嫁不嫁了,啊。”
英娘不禁后悔自己这张嘴,说了太多,让妙心做错了一场痴梦。
她的双燕荷包早已绣好了,只是,又送去哪里呢?妙心手握着那荷包,凭栏而坐发起呆来。腊月的寒风入窗刺骨,可她丝毫不在乎,只在那里静静看着日落孤影,然后一个人孤寂地睡下了……
转眼已是洪武八年的新春佳节,金陵各处尽是张灯结彩,挂满了迎春的桃符,上至百官下至黔首,大饮大嚼,鼓乐喧嚣。百官及皇子诸王朝贺皇帝于奉天殿,之后便是休沐了。
正旦这日,诸王朝见后,当惯了冰人的朱元璋将朱棣和将侄孙守谦叫了过来。
守谦和朱棣面面相觑,低着头拱手准备洗耳恭听。
“守谦,朱棣啊,你俩年岁也不小了,我给你们各指了个王妃。”朱元璋开门见山,他对子孙向来如此,从不拐弯抹角。
“王妃……”二人一齐念叨着。
“嗯,守谦啊,你的王妃姓徐……”
“徐……”守谦听到这里,一丝朦胧的希冀掠过心尖。
“……是广西指挥使徐成之女,你今年成婚,封地就在桂林,王府业已竣工,今年可启程就藩了。”
“啊?……孙儿……知道了……”
守谦垂下头不说话了。
“老四啊,你二人赶巧了,你的王妃也姓徐……”朱元璋指指朱棣,抚须而笑。
守谦和朱棣都被勾起了好奇,一同抬起头。
“是魏国公你徐叔家的大女儿,名唤妙心的。”
“徐妙心……”
朱棣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对他似曾相识却又模糊不清的名字,似忆起往昔种种,但这仅微微荡起了他心中的一丝涟漪,因他知道总会有这天,只是对父皇行了个揖礼答应着。
“是,皇爹。”
“我已见过她,品貌才华都不错,只是她小了你两岁,你二人婚期兴许还要推一推。”
朱元璋说完便叫他们二人回去休息了。
“守谦走,今日宫里有椒柏酒和水点心,还有唱词曲的演杂技的,晚上有灯会,看看去。”
朱棣与守谦走出奉天殿,拉着守谦要去赏玩。却没发现守谦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只低着头不说话,他蹙眉不语,往日里白皙的肌肤像是憋气久了有些泛红,那泄气而彷徨的样子像只落单的鸿雁。
“守谦,你怎么了?没事吧?”
朱棣伸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