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喜欢战争!”
一名白人男子站在一个小区临时搭建的讲台上,激动地张开双臂对着台下近千名幸存者大喊。
“我喜欢战争的硝烟,喜欢铁与血的壮歌,喜欢妻离子散的悲伤,喜欢家人团聚又离别痛苦!”
铿锵有力的喊话加上随着喊话内容而摆动的双臂,使得他的现场表现力和感染力非常强大,可惜台下的幸存者都不买他的票,用一双双惊恐的眼神看向男子的身后——一只又一只整齐排列的蟑螂。
稍微仔细听听,人群中还有毫无规律的轻咽声。
这些幸存者都是f市内所有人类安全区中在虫群的攻击下存活下来的少数人。本来还有再多一些人,可惜他们都不怎么配合,所以现在他们都在某几只异虫的肚子里。
“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萨米尔杜兰,军衔少校,是侍奉伟大的黑暗之神的仆从!”杜兰再一次张开双臂双目圆瞪,狂热地朝天大喊。
然后就被口水呛到了。
座在一栋居民楼楼顶看着下方杜兰的表现,苏烺扶住额头心里苦笑:‘这倒霉孩子。’
杜兰尴尬的笑了笑:“好吧,请忘掉刚才小插曲。”扶正了帽子,挺胸而立,身为军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喷涌出来。如果杜兰刚才的表现像是个狂热的疯子,那么现在则是一名铁血的军人。
虽然眼神依旧狂热。
望着台下略有嘈杂的情况,杜兰拍拍手,示意下方的人注意到他,说:“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不然……”他打了个响指,三两只跳虫立即跳进人群,撕碎了数十名幸存者之后才带着满身的血肉离开。
又一次拍拍手制止混乱的场面,杜兰又说:“明白了?”
场下鸦雀无声,只有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清清嗓子,杜兰左手握拳抚脐,右手为掌靠腰,双脚直立挺胸抬头,用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的声音说:“凡人们!愿不愿意侍奉我主!”然后马上伸出左手向下压:“别急着回答,着急回答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场下的大部分人硬生生地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邪魅的笑容浮现在杜兰脸上:“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想反抗,或正好在反抗,我劝你们收手,因为……”伸出的左手又打了个响指,人群中的近百名幸存者的身体集体膨胀,然后像高压气球般破裂。“砰!”血雾和碎渣喷溅在周围人身上。
“啊!”
终于,原本人们压制在心里那份最原始、最深层的恐惧爆发了。大部分人原本麻木的脸色变得苍白,惊慌的神色因为在虫群包围和嘶吼中变成绝望,最后在深知自己无法存活下去之后,变为了愤怒和激昂。
他们开始反抗,将藏匿在身上的武器拿出,纷纷对准了貌似被幸存者们突然的动作而呆立不动的杜兰。奇怪的是,哪怕杜兰被抢指着,周围的异虫除了嘶吼几声,发泄发泄之外,就没有多余的动作。
很多人都能想到,台面上的这个孤单的人影被自己所侍奉的主人给出卖了。他其实在他主人眼里不值一提,很快他将被所有带武器的人射成马蜂窝。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杜兰带着计划得逞的笑容,再一次拍起手。
“啪!”
这一次,清脆的拍手声不是在空气中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这在人们灵魂中响起的声音冲击着人们变得脆弱的心里防线,使其崩溃,封闭住的恐惧冲出了内心,在脸上、身体上浮现。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嘈杂而混乱的现场再一次陷入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或趴着或跪着或撑着,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当然也不能。恐惧控制了他们的身体,宛若失去操控的木偶混乱的摆放,身体各处就像是被钢筋钉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