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玄睡了整整一个大上午的觉。
他太累了。
伙计们知趣的没有叫醒他,院里各处送来的得病的牲畜没能叫醒他。
但零妖能叫醒他!
李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连打着哈欠,这点儿觉显然还不足以让他缓过乏累来!
“小子,你要是敢再睡,就等着给叶姑娘收尸吧,晚了尸体都看不到了!”
李玄听了立刻抖擞了精神。
“对啊,险些耽误了大事,你也不早点儿叫起我,你也太……”。
零妖翻着白眼听着李玄的叨叨!
李玄正在洗漱着,突然转身:
“坏了,险些忘了,我这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好你的隐身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咱可怎么出门啊!”
零妖鼻子里哼了一声。
“啊哟,想了一晚上啊!那你接着想呗”。
“我也想过了,我总不能抱着你走街串巷吧,再说了你这模样也有碍观瞻,我也怕影响市容不是?再再说了,我也没娶妻生子呢,您说我就这么抱着你……”
零妖气的转了俩圈:
“好小子,想丢下我也算了,还敢奚落我,想想你师父怎么受的伤,谁把你们拉出鬼巢的!谁教你们战胜了……”
“得得,您劳苦功高,您活泼可爱,您深谋远虑,您先知先觉!所以说这办法得您自己想啊,我一个凡人实在解决不了!”
“尹不败看来是走眼了,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你就不会乔装一下吗!我嘛,我就先屈身在背篓里躲一躲吧。但说好了,一切行动得听我的!你小子不许胡来!”
“哎,其实这办法我也想到了,我是怕您不肯屈就不是!”
“那你意思是我自己挖坑儿我自己跳呗!”
“您老先知先觉,先知先觉,嘿嘿……嘿嘿……”
……
匈奴人的陪葬制度近乎于奴隶社会,战俘,女人(绝大部分是抢掠过来的汉人)是同于牲畜,粮食等价的!
这个骁勇残暴的马上民族以夏后氏为祖,血液里就流淌着不屈和韧性,他们尚武,敬高山敬烈火,尊从祖训祭拜鬼神。
唯独对他的敌人狠毒之异常,残忍的手段翻遍史册也是无出其右的!蛮荒时代敌人的头颅曾是他们的酒器!血肉就是他们的餐食……!
黄昏时分。
丘比城的郊外!
兵士们一层层的由城门一直布防到葬地,一路的巡视,一路的骑兵看护!
乌雅的帐车在严密的保护圈里缓缓移动!
嘈杂喧闹的哭喊声中他不时的撩起窗帘,窗外长长的送葬队伍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
他满意的放下了账帘!
叶苒就被夹杂在这送葬的人群队伍里,两个头戴面甲的士兵左右不离的看守着她!
她绝望了!
泪水从苍白的面颊上淌下来!湿透了胸前的衣衫,她知道抗争是徒劳的,即将等待她的是一个漆黑的世界,一个无休止的长眠!
这个命运多难的女人想过自己离开这个世上的无数种可能!
唯独没想到是这么个极端的残忍,极端的无价值!和极端的痛苦的方法。
她开始颤栗起来……!
队伍从头哭到尾,女人们嗓子都哭出了破音!喊破了嗓子,呼号声里有多少的无奈和愤恨,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就连陪葬的牲畜都感觉到了死神的到来,凄凉的吼叫着!
巫师在做着法术,牛角领奏着哀痛的乐曲……。
墓地还是到了。
陪葬的战俘们在葬坑里一一被割喉而死!血染红了大片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