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慕秉文的车子驶离了凤凰路,停在梧桐树下的黑色加长商务车才缓缓启动。
中心医院,vip病房。
慕秉文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病房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女儿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深吸了一口气,慕秉文才将刚才的愤怒强制压下去。
“我的心肝宝贝,怎么还哭上了?”慕秉文立刻取了手帕给慕南枝擦眼泪,满眼都是心疼,“瞧给你委屈的,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好是人家不追究,那可是傅言白的人。”
慕南枝冷哼了一声,只是躲开,也不说话。
一旁守着自女儿的郁汀兰,嗔怪了丈夫一声,“不说安慰一声,反倒来兴师问罪,就算囡囡说话过火,到底只是泼了小秘书一杯酒而已,其他的的也没有实质动作,怎么沈蔓就这样不依不饶?”
“还不是那个叫盛叠锦的贱-人挑唆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新人,就敢跟我过不去。”慕南枝扑在郁汀兰怀里,哭的不能自己。
慕秉文见女儿这样,也不忍心斥责。
不过想起盛叠锦的提醒,也并非半点没道理,娇纵太过,就是祸。
“一个傅家,一个霍家,一个白家,z国巨富三甲,哪一个我们都惹不起。傅言白是傅家当家的独子,这么多年他身边除了沈蔓,没有其他任何异性。霍裴沣可是傅言白生父的亲妹妹和霍震霆的独子,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惹他们这一帮人?”
慕秉文把手帕递给郁汀兰,示意郁汀兰给女儿擦眼泪。
郁汀兰冷笑,“万事就没肯定一说,沈蔓要是真的能嫁进傅家,傅言白能和他父亲闹决裂,非到s市来发展不可?依我看,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长不了也是以后的事。再说囡囡不是一直喜欢霍裴沣,既是这样更不能得罪沈蔓,她在傅言白面前多说一句好话,就等于是帮囡囡在霍裴沣母亲面前博好感,省我们多少力气。”
慕秉文深思熟虑后,才非让慕南枝去道歉,他叹了口气对郁汀兰说,”夫人,这样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透?”
“你心里只有生意经,我眼里可全是女儿,沈蔓有多硬的后台我不管,我就是见不得我女儿受委屈。”
郁汀兰娘家也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她向来心高气傲,看女儿哭的梨花带雨,早就心碎了一地,火也烧了满腔。
霍家门第虽高,郁汀兰心里却有另外的盘算,“霍家二少也未必是良婿之选,你瞧瞧他干的好事,差点把囡囡的胳膊折断,好在只是脱臼没伤到骨头。否则我非闹到霍家要个说法不可。”
“他是最好的女婿人选,傅家和霍家相融的血脉。不过二十几岁,已经是风投届赫赫有名的人物,将来必定超越霍震霆。若是靠着霍家起家也不足为奇,可他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有才的人大多脾气古怪。”
慕秉文原是担心女儿不满意他的眼光,可是谁知道女儿早已经芳心暗许,正和他心意。
“好是顶好,就怕高枝难攀,再说咱们囡囡也未必受的了那委屈。”郁汀兰一万个不愿意,可她也知道,丈夫选的人的眼光绝不会有错。
只是女人嫁人图的安稳,并非富贵。
除非是女儿自己喜欢。
“囡囡,你要是真心喜欢霍裴沣,明天就去忘书给沈蔓和那个小秘书道歉。盛叠锦那是个不好惹得的主,你要见了她,尽量躲着就是。”
慕秉文想了想还是不妥,他前思后虑最后咬牙道,“明天一早我去趟星光传媒,再来接囡囡一道去忘书,正好去送寿宴的请柬,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总不会拒绝。”
慕南枝听到这话原想反驳,但是转念一想父亲说的更加没错。
沈蔓这人最好不要去得罪,等她做了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