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袭青衣覆身,不张扬,也不沉闷,拥有着如翠竹般的雅致。即使衣裳有被利器割破的痕迹,乌发有些凌乱,不仅没有邋遢之感,反而在幽静、纯丽之下,带上了风流、潇洒之意。
“你为何不给自己换一身衣裳?”
少年一改委屈之色,笑得春光灿烂:“因为亲亲在等着我。亲亲,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警告了少年很多次,让他正正经经的叫她的名字,可他依旧我行我素,反而不断烦着你,到最后,风清言也懒得再去管他。
自从这个少年来到她的身边,风清言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片叽叽喳喳的环境中,她冷声道:“白锦忆,你嘴巴是不是合不拢,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封起来,保管严严实实。”一双杏眼缓缓眯起,浮动的流光直让白锦忆心里发憷。
不过他知道风清言只是说说,倒不会真怎样,况且他现在身份可不一般,他嘚瑟的道:“亲亲,你可不能这么对小爷我,小爷现在可是你的主人呢!你可是签了卖身契的。”
风清言微微抬起脸,从下巴到颈项,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她霍然笑了起来,“是啊,这是我选择的路,你是主,我是仆,呵呵。”
她是极少笑的,可这次竟连说出的话也染上了几分笑意,清丽绝美的脸蛋一下子艳了起来,似冬日里绽放的腊梅,艳而不俗。
白锦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特别的女子,虽美,却不骄,独有一份清雅别致。可他没想到,她有如此傲骨,他听出来了,那话中屈从下毫不掩饰的决心,是一种要挣破牢笼的决心。
白锦忆嘴唇动了动,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说出口的话,把人伤了就是伤了,他怎么还能去找借口。她是如此傲气的女子啊!
风清言踮起脚,双手捏住白锦忆衣襟,仰起头,刹那间,四目相对。
白锦忆呼吸紧了紧,她离得这么近,近得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月桂馨香,感受到被秋风吹得飞舞的短发拂过脸颊、嘴唇,带来的丝丝痒意。
“白锦忆,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的卖身契,总有一天我会拿回来的,那一天不会很远。到那时,我也定会让你尝尝这种滋味。”顿了顿,风清言唇角一勾,声音放得极轻,“然后,我是主,你是仆,呵呵。”风清言并不矮,身高也有一米,可即使踮起脚,又借着抓住白锦忆衣襟的力道又踮高了一点点,也还差白锦忆大半个脑袋,也就是说,要是不踮的话,她只堪堪及他肩。
轻笑着将白锦忆推开,自己仍纹丝不动,后跟缓缓重新触到柔软的土地,为了躲避追杀,风清言他们专挑的易于躲藏的小路走。
没有再去管呆立着的白锦忆,利落的转身,一袭布衣竟被她穿出华丽之感。是啊,有的人,即使身穿华衣锦缎,头戴珍宝,也显得俗气、普通。而有的人,即使衣着褴褛,也能穿出令人惊艳的风姿,这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有一个词叫浑然天成
对血腥异常敏感的她,没走到几步,就闻到空气中浮动着丝丝缕缕极淡的鲜血之气,余光一瞥,眸中即刻浮起盈盈笑意,这次,不再是笑不达眼了。可是,忙着对付止不住流的鼻血的白锦忆,错过了这场美景。
“对了,白锦忆,今后,不准再在我面前自称小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否则,后果自负。可听清楚了,嗯?”
白锦忆没想到本来好好走的风清言会突然转过身,吓得呆了一下,随后连忙慌乱的也转过身,背对着风清言,心里更是直嫌弃自己,不就是离得近了一点,她笑得美了一点,她碰了他一下罢了,干嘛这么大反应,这次脸全丢光了。
听到她说的话,他连连点头,又突然想起,可能她看不清,只好又回答:“听见了,听见了,你先走吧!我很快就来。”因为用丝帕捂住了鼻子,声音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