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危险种?”
“你也是。”白看到眼前的少年逐渐平静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手掌依旧牢牢的抓住长剑。
尤利尔注视着那个孩子——一个比他还要矮的多的小个子,毫无疑问这是个小孩子。然而尤利尔能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温和的感觉,虽然对方手持利器、衣着打扮像个奇怪的侍者,说话语气也冷漠尖锐,但从内心深处传递而来的情感却是亲切而友好的。
在这之前,他只从一个善良的平民女孩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尤利尔还记得她施舍给自己的那块白面包的柔软和香甜。
而且这个小个子虽然遮掩住了面容,但尤利尔依然可以肯定他是一个人族,或许是类人族,总而言之不是矮人和地精这类身形奇怪的生物。他有了点接触对方的自信,也不那么恐惧了。
不过,这是个危险种。
学徒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但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好吧,先不提那只浑身漆黑、散发着恶心的臭味的怪物,单单是之后发生的一切:异能力的失控和爆发让洗衣店毁于一旦;然后战职者对自己发动攻击,吓得他用异能反击,结果把周围的一切都送上了天;最后一个小孩出现了在莱茵大街的废墟上说是自己的同类,他是个危险种。
危险种?
得益于星寂帝国的宣传和指导,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尤利尔的第一反应是后退,这些与常人看起来一般无二的家伙可以很轻易的要了他的命。但他立刻明白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难道他要害怕自己吗?
白看着尤利尔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有点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按照索伦女士的方法来做。他从没有过追随者之类的仆从,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学徒真的能达成他的目标吗?
试试而已——
“尤利尔,我是你的同类。”白简短的说道,“现在,跟我走。”
“等等等!”事情并没有像白预料的那样发展,尤利尔毕竟是个少年,虽然有点天真,但他并不笨:“你是谁?你要去哪儿?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这就是交流的讨厌之处,因为对方总是有拒绝的权利。
白眯起了眼睛。
地下城的日子可比想象中要难过,尤利尔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没有警惕心或许早就被卖到水晶矿场去了。几句话想让他和一个才见面的人离开,也只有白才会觉得这有可能实现。
索伦女士忍住笑意,默不作声的观察着。老实说白的表现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尤利尔的拒绝也在情理之中,但管家女士并不觉得事情会按照她的剧本走。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白的人。
锵——
一声轻鸣响起,白的长剑架在亚麻色头发的少年的脖子上。刚刚将一头食尸鬼砍成碎块的锋刃散发着凌厉的杀气,冰凉的触感比刺骨的寒风更让人心惊肉跳。
“显而易见,你没别的选择。”白的耐心是给予猎物的,尤利尔的异能再强也抵不过白此时的一道斩击,因此他不算猎物了。“走,或死。”
学徒的神情一下子呆滞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明明对方都感到了认同,只要多说几句话就可以说服对方的时候,却忽然变成了胁迫?
饶是索伦女士已经跟随了白许久,也差点被他的神展开打败。她曾想象过白向自己求助,或者进行模糊的回答,但直接拔剑这个举动绝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相当符合白的作风——
“你不是我的同类吗?”
“没错。”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白挑了挑眉毛,对眼前这个同类的问题有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