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尔。”

    “没错，还记得那个任务的内容吗——一颗术士的人头。‘蚀梦者’在交易所挂了多年，金额并不高，不像是悬赏。”索伦女士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而是出于仇恨。”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白一个人在帝国流浪了这么多年，职业者之间的争斗他并不陌生。缪尔家族的复仇之书引来了觊觎，费罗恩缪尔被杀，或许跟那个术士有关系。于是诺伽追杀仇人来到暗面星域，在交易所发布了复仇的悬赏任务。不过中间出现了一些插曲，使得这个任务被拖慢了五年之久。

    “这可真是多事之秋。”他不禁叹了口气，“如果你的猜测正确，那么我们在这里可再也没有什么支援了。康拉德建立分部的任务注定失败，而他想要维持自己的地位，就绝不会让知情的人活着回去。”

    况且，这位暗使大人的目的不仅仅是如此。

    “他把任务交给你，本来就没安好心。”

    白却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申请的任务，而且是因为蒂丝曼。”

    “我记得你是在她之前加入的，你怎么知道蒂丝曼会参与行动？”

    “这并不难猜，”白解释道，“她用了三年时间成为了康拉德为数不多的亲信下属，但在半个月前——康拉德分部被亚伯恩伯爵袭击，损失了整整一个领的联络站。暗使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因此蒂丝曼参与这件事也是理所应当。”

    “为了她么？我觉得你可不是这种人。”

    “当然不是，”他看着美女管家半透明的身体，又好像透过那张美丽的脸庞看着泥泞的石板。清新的风掀起他的衣领，黑色的呢绒大衣在繁华的松比格勒大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是为了活着。”

    “我找到了新的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

    距离松比格勒两条街道外的贫民区里，残败的枝叶和秽物一起被白雪覆盖。寒冷的气流吹鼓着木屋上朽烂的篷布，连破瓦上的灰山雀的鸣叫都显得有气无力。道路上，裹着棉大衣的拾荒者僵着四肢巡走，并拖开一两具碍事的尸体。黑暗中偶尔会露出一两双麻木无神的眼睛，它们盯着冻僵的尸体缓缓滑动，在雪中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白没有听到索伦的话。他站在高高的烟囱后，用沉静的蓝色眼眸旁观着这一切，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些熟悉，但更多的还是平淡。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量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贫穷、肮脏、落后，充满了暴力与阴暗，以及对生活的麻木不仁。

    一时之间，他忽然有些感慨。与重获光明的那天不同，除了世界的广阔，白感受到的更多是自由——

    脱离束缚，拥有希望与明天的自由。

    然而索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感慨：“白，你在听吗？”

    白回过神来，“没有。”

    听着好脾气的管家又重复了一遍，白有些心不在焉。他从一间人迹罕至的教堂屋顶跳下来，轻轻推开了眼前的朱红色大门，“或许吧。”

    管家学者并不计较他的敷衍，合上书页娓娓道来：“憎恨女巫原名潘蜜尔迪克拉什。迪克拉什是典型的泰罗维特姓氏，因此她的后代都或多或少的拥有‘二等特征’。”

    “原来如此，康拉德早就注意到了。”

    白这才想起缪尔兄弟的碧绿色眼睛，连闪烁的光芒都那么相似。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这是身为源力的宠儿对那些无信之人本能的厌恶。瞳色的确是泰罗维特人的特征之一，但其实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并不是所有绿色眼睛的人都是二等公民。

    “女巫后裔体内流淌着巫师的血脉，对本源之力有异乎寻常的感应能力，”索伦解释道，“诺伽我不清楚，但米斯缪尔确实是罕见的天才异能者。他在组织中的地位不过是低阶，然而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