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个安全、舒适的落脚点?更别提那些旅馆的服务了,听说他们只接待普通职业者。
不过,缪尔?
白觉得这个姓氏有点儿耳熟。
“马上就夜禁了。“白不去看他,答非所问。但眼前却突然有些朦胧,他赶快揉了揉眼睛。
然而诺珈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警惕,“还有三分钟呢。”
“现在只有两分钟了。”
“这不是重点,先生。”他不耐烦道,“你可以走了。”
“这里能住宿吗?“白终于说出了实话,“我刚来到这条街,嗯,迷路了。”
“”
诺伽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找得到郁金香公园吗?”
“有花车的那一个?”
“是的。从那里开始,松比格勒的地图每隔五十米会在路边的墙板上出现一次。”
“这样啊,”白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戳穿,但作为为一名猎者,他绝不会承认这种低级的错误:“我只是嗯,没看见。”
诺伽不知该说什么,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张苍白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破旧的大衣和冻得通红的手指在背后绞在一起,窗外的寒风拍打着门窗,如果将这个孩子赶出去,那么明天一早就可能看到他的尸体了。
一念及此,他忍不住有些心软。
然而那个人的话犹在耳际——一旦这里出了什么岔子,那他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灾难会毁掉这个繁华的城市,弟弟米斯自然也不会幸免。
与之相比,一个陌生流浪儿的生死就不那么重要了。
“抱歉,我们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诺伽下定了决心,他不再看着白,并装作没有看到弟弟米斯疑惑的眼神。他回过身去放下了帽子和围巾,坚持道:“你可以走了。”
当——当——当——
这时,门外的钟声响了。
那是地下城中央最高的建筑,精灵华丽风格的钟楼——晨曦之钟。每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意味着夜间禁令的执行开始。卫兵会抓捕一切游荡在大街上的流浪汉、盗贼和晚归的行人。
“噢,该死,夜禁了。”米斯从柜台后面走出来,透过店门上的活窗向外面望去,夜里黑漆漆的,天上的疏星十分暗淡,街上不见人影,地上的雪堆却毫无预兆的垮塌了,被石砖的颤动震落。
那是卫兵巡逻的脚步声。
米斯回过头来,有些轻松的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哥哥说道:“这下我们只能留下他了。”
结果还是这样。即使他不同意,米斯还是会把那个小家伙留下来。
诺伽皱着眉,扫视了一眼大厅,左手边是米斯的房间,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乐器配件、说明书、奇奇怪怪的乐谱、许多换洗衣物,显然是不能住人。
米斯显然也知道自己的毛病,耸了耸肩,“看来他只能住在储物间了。”
“你忘记了,”诺伽提醒道,“你已经把那些还没修好的乐器放在那里了,现在的储物室可放不下一张床。”
右边有两间屋子,一间是他的,在二楼。另一间是祖父的房间。祖父已经去世了五年多,诺伽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仍然为他留下了一间房间,并告诉米斯祖父只是长时间的外出游历。
他希望米斯永远像现在这样,每天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不过诺伽可不想让一个陌生人住在敬爱的祖父的房间,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
“小家伙,你就睡在那个房间里吧,晚上不要随便走动。”他将钥匙放在了白的掌心,强调了一遍:“不过,只有一晚。”
白点点头。
米斯打了个哈欠,手指一弹,一道蓝光飞到白的脚边,他把那小东西捡起来,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