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走出宫殿的伊法洛兹回过头去,带着轻蔑地扫了一眼雕刻着白蔷薇花的殿门,压抑着的低泣声从里面传来,让这高雅的宫殿都仿佛褪去了几分颜色。
一旁跟随的女伴虽然亦步亦趋,但她的气质优雅,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般仆从没有的自信。不过她的脸上隐隐约约残留着泪痕,看上去有些狼狈。
犹豫半晌,女伴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忧虑的道:“子爵大人,王后很伤心陛下的决定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您”
伊法洛兹猛然转回身来,她高高盘起的金发在阳光下更加辉煌夺目,几乎晃花了女伴的眼睛,子爵用锋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鲁莽的女仆,直到她战战兢兢的跪倒地上,不住的低声谢罪,这才移开了目光。
这是她应得的。伊法洛兹在心里默默的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克罗恩,”伊法洛兹子爵望着不远处的一丛蔷薇花,声音悦耳但却充满了威严,“这是戴莉诺自己做出的选择,那她就必须亲自承担后果,即便她是帝国的王后。”
她冷冷一笑。
既然选择了路,那就走下去好了。旁人的阻挠又算得了什么呢?
即使这条路要比想象中的更难走——女子爵冷漠的想到。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罗娜,”伊法洛兹用冰冷的声音说到,但克罗恩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不是你能参与的事——从你成为我的侍女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有这种觉悟了。看在盖亚大人的份上,以后你贴身跟在我身边,别再去找她了。”
名为克罗恩的女仆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不再颤抖,她把脸埋在阴影里,然而伊法洛兹子爵不用看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叹了口气,这位以铁血和冷漠著称、同时又手握伊法洛兹家族大权的女子爵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扇仅仅闭合的殿门,夏日的光辉笼罩着每一寸土地,如火焰一般点燃了她的睫毛。女子爵恍惚中仿佛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真正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时代,自己不过是伊法洛兹家主众多的女儿之一,而戴莉诺还是白蔷薇领的公主殿下。
她们,还有克罗恩,曾在这扇殿门前约定,要成为永远的朋友。
夕阳下的誓言仿佛还在宫殿里回响。
但在那个年轻人出现的时候,这一切都变了——
一念及此,伊法洛兹的心中有些柔软,不仅是初见的幸福快乐,还有历经坎坷世事的悔恨无奈。她弯下腰,扶起了地上跪着的名为女仆实为心腹密友的女子,轻声道:“对不起,克罗恩,我知道你很担心她,但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出现了。”
“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了——”
宫殿地下,一间封闭的密室。
密室的四面墙壁都是由光亮可鉴的玻璃制成,纳西塔站在玻璃门外,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景象。
英俊的年轻人安详的沉睡在里面。他的脸色红润、肌体强健,但却陷入了长久的沉眠。两个穿着灰白长袍、戴着蒙面高帽的祭祀正在不停歇的手舞足蹈——做着“祭魂礼”——一种帝国明令禁止的迷信祝祷,在贵族之间倒是十分常见。
传说这种祝祷可以挽回将死之人的灵魂,但却从未真正的实现过,甚至以帝国最顶尖的科技水准,都无法证实灵魂的存在。
这不过是无用功。这一点,无论是那些铺张奢华活着的贵族,亦或是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还是正在手舞足蹈的灰袍祭祀都非常清楚,但谁也不会说破这个真相。
不过在某些人眼里,这潜在的规则比祝祷本身更可笑,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关注自己的言行——
“无非是愚蠢之人卑微而可笑的自我欺骗罢了。”他轻蔑的撇过头去,还不忘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