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听,才得知这汪老将军的家都被抄了。
山海苑的王老总管没有待在苑中总管杂务,却带着三百军卒亲自捉拿汪家之人。
见到乌梵之后,老总管也不客气,随手就招呼着如今已属杵恚峰下的山海侯表弟带队入列,押送汪府上上下下上百家眷。
这还不是汪家人的全部,汪老将军活了一百四十余岁,最能生的一支子孙里已经有了他的七世孙,这些人全部都要收押杵恚峰,等查明是否有罪,再各自处置。
“这残废老头是谁?怎么带着咱们杵恚峰的人,还抄了副峰主大人的家?”
队副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仰仗队率解答。他们这些青壮新卒,根本不认识杵恚峰的前副峰主。
“这位就是把峰主位置让给刘峰主,当年与前任峰主并称杵恚双枪的王老将军。”
乌梵一席话,队副及身后军卒皆对独臂老人肃然起敬。不识其人,早闻其名。
当年花铁枪与王铁枪两位峰主,让他们杵恚峰战功彪炳,哪怕与吞泽峰锐士营及势钩峰武卒营相比也不逊色多少。
看着原副峰主空荡荡的衣袖,他们也不由想起杵恚峰的陈年旧痛。经由杵恚峰老卒们的口口相传,他们也都知晓,当年与大秦赵阀一役,杵恚枪被折去了枪头,王副峰主也丢掉了左臂。
杵恚峰主营距离东城门并不远,二十多里路,对于军卒来说算不得什么。
当王老将军走近中军大帐时,乌梵等人就随着其余三百军卒站在一旁,静待将令。
“杵恚峰营中之人全都与我出来,让你们亲自见证,我七峰将士中最年老将军,是如何卖了我大平的。”
王老总管的声音比军中擂鼓声传的都远,怒不可遏。
然后大帐中所有的将军们跟在汪老将军身后走出,站在帐前空地之上。
刘老汉自顾坐在峰主椅上,此时此刻,他把这杵恚峰的家事全权交还给了当年把峰主之位推给他的王铁枪,只是当年的王铁枪连双手执枪都已做不到,只能勉强能称的上是王铁鞭。
独臂老人站在地上,看着由营舍中走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军卒们。
已经有老卒在对着新兵卒子点明老人的身份。
“你们且看,那里羁押的全是汪副峰主的家眷,你们可知为何?”
军卒皆朝向上百位男男女女看去,继而极为不解地看向独臂老人。
汪卫老将军看到自己的子孙家眷后,依然面不改色,淡然站在众将军围拢起的中间。
“我且问你等,若有人告知你我杵恚峰副峰主出卖大平,你们是信也不信?”
“不信!”众军卒齐喝。
汪老将军的眼中浮现笑意。
“我也不信!”王老总管狠狠地看向大平军仅存的百年老卒,年纪最老的将军。“可这是事实,咱们这位活了一百四十多年的老将,和大莱国暗地往来,为的就是以我大平为筹,换得更大的权势富贵。”
杵恚峰军卒与将军们在帐中的反应一致,皆是十分诧异,不敢置信。
“不错,老夫为了大莱允诺的十万卒将首,倒是把大平军的部署说与了大莱的谍子们,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汪卫匹夫,你的老脸之厚,怕是杵恚枪枪头回来了都扎不透。”
“本将军为大平军卖命百余载,你有何资格评判于我?而这百多年的劳苦,竟连一正职峰主都换不来,是大平军负我百年,那就休怪我不仁不义!”
自被道破卖国贼身份,汪卫老将军也全都豁了出去,郁积在心里的不快干脆当众说出,也让知情之人还自己一个公道。
杵恚峰的军卒们与将军们一样,无言以对。以往他们最为敬重的老将军、副峰主竟然通敌卖国,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