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不归睁开眼睛,是白色的陌生天花板。
自己的一只手被打了石膏和木板,悬在半空,另一只手则是缠了一大堆绷带,还时不时传来被烧伤的疼痛。
真是惨。
他扭着脖子看看四周,发觉另一张床上侧躺着个人,而对方也在看自己。
洛秋年的睡姿依旧糟糕,整个人蜷成一团,像个缺乏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洛秋年下了床伍不归才发现她也穿着病号服。
她伸着懒腰,胸前圆滚滚的两只白兔几乎要从单薄的病号衣里滚出来,看得伍不归直吞口水。
“流氓,现在连避嫌都不避了吗?”
洛秋年自然是注意得到他的目光的,伍不归听言没怎么在意:“因为是男人嘛”
“流氓和男人是不一样的”
“我要是避开你又会说我不识趣”
听伍不归反驳,洛秋年笑:“你这倒挺识趣的”
洛秋年有强力在身,但也被那一枪甩得口吐鲜血不止,要不是当时龚久川来得及时,把强力拼命往洛秋年体内送,她连‘完璧’的恩赐估计救不了她。
伍不归的情况就比较有趣了,右手烧伤严重,左手臂则是和被扭了麻花一样,幸亏是王明冲从第一通天塔那边请来的医生还在,不然再拖几天这手也得切掉了。
左手沉甸甸的,伍不归也感觉不出什么东西,不过一想到切掉,这种感觉就不是很好了。
当时伍不归和洛秋年及白纱棠三人刚走到方巧可家外头,听见里头冒出惨叫,随后外墙崩塌,没经历过这种事的白纱棠慌张得很,伍不归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便让她去找龚久川,自己和洛秋年进去里头应对。
洛秋年先于伍不归醒,自然也担起了解释情况的责任。
之后龚久川到来,把孟坊和妻子送去医院治疗,方巧可除却皮外伤之外没什么问题,但为了保险起见也同样送去接受检查,但况良的情况就要不同一些了。
他好歹是枪阶登天者,这样的伤一下子就恢复完全,但经过检查,他体内的‘空腔’容量缩了一半,创造强力的根源疲乏,实力一下跌至连杖阶都不如的境地。
龚久川只说况良被关进密室里控制行动等候发落,但并没有说最后到底会怎么处理。
“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伍不归还以为自己没睡多久,但听洛秋年这么描述,自己至少应该沉睡了两天左右才对。
“两天?”洛秋年眼眸里的光流转了一圈又一圈,声音温柔:“你睡了一个星期”
洛秋年简单解释了下情况后就没再说话,房间里的陈设简单,看起来冷漠得像个冰窟。
可伍不归却不这么觉得,自发现洛秋年在自己身边后,他就连平平无奇的天花板都觉得带着一丝暖意。
洛秋年微斜着脑袋,双眼紧闭,嘴唇扬起的弧度,可想而知,她也产生了与自己一样的心情。
洛秋年忽然站起来,随后又蹲下,双手支起脑袋,像是观察动物一样地看着伍不归。
“瞻仰遗容?”
伍不归刚这么说,洛秋年便嗔怪着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别打断我,讨厌”
你这不是什么都还没说嘛,伍不归正心想着,洛秋年便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我过去所有的事情了?”
原来是问这个。
“是啊”伍不归点头,“毕竟现在‘他’在我这边”
洛秋年嘴上说着‘也是呢’,脸颊却像是被烧穿一样地发烫。
两人所说的他,指的是一直存留在洛秋年心里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前几天换回身体的同时,伍不归也把他招到了自己这边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洛秋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