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是不能吃的”
雷果在多次考虑之后,决定出言劝阻兴致勃勃的洛秋年。
“欸?”
洛秋年发出单音作为敷衍,手上的短刀一直在海上金鹏的身上蹭来蹭去,随手一挑就把它眼孔里的两个人头给割出来了。
“现在呢?”洛秋年问。
“我觉得跟他的外形没什么关系”
“闻起来很香啊”洛秋年兴致勃发:“你们你没闻到吗?烤鱼的香味!不想试一试?”
“可是是尸体啊”
雷果转而向伍不归求助,被求助者假装没看到地扭开头。
你吃的哪一种动物不是尸体啊还是说你打算吃活的动物吗?
二十分钟前,他被人、从梦中打醒,睁开眼睛正要撒起床气,只看见攻击方一脸楚楚可怜,面色羞红,弄得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是在梦里做了什么被她听到了吗?
没有结论,伍不归也不去和她搭话。
而且,即便他打算劝洛秋年不吃那玩意,也绝不会以这个傻得要命的理由。
洛秋年看伍不归不说话,哼一声转过头,刀子在海上金鹏的身体上划拉起来,摩擦的贴身衣料发出些许微弱的沙沙声响。
雷果偷偷靠近伍不归,悄声问:“吵架了?”
“没有,我不知道”
伍不归同样压低声音,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我哪知道我会被打醒”
“打你哪了?”
伍不归撇着嘴没直说:“踹了我一脚,差点没给我踹断了”
踹?踹腿上了吗?
雷果无法想象自己师妹踹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不过他在这次之前也想象不出她大杀四方的样子。
“你是男的,不要跟她生气嘛”
雷果好心相劝,却被伍不归瞥了一眼。
“我倒是没生气”伍不归摇头道:“而且差点就不是男的了”
雷果听言一愣,才明白他说的‘踹’是踹哪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耍流氓了吧?”
“闭嘴,我没有,我不是”
“不然她踹你做什么?”
“我哪知道”
伍不归好半天才从地上颤颤巍巍站起来走向一栋被砸得七七八八只剩洗手间还能用的房子,确定自己的泌尿功能还存在后才缓缓走回。
脚踩出水声,他低头看去,发觉金鹏的血液流了一地,和原本被火焰烧成的羽毛粉末混合在一起,一股股血色的泥石流不停朝前奔去。
血流的起源处,洛秋年正露着十分爱惜的目光拼命的擦衣服溅上的鲜血,不过一注意到回来的伍不归后便立马停下了手上动作,继续云淡风轻地切割金鹏脑袋。
雷果还拍了一下伍不归的肩膀,丢下一个珍重的眼神后便借着洛秋年让他去房子里找东西的机会溜了。
雷果刚走,洛秋年手上的动作就停下来了,机械似的转头看向伍不归,手掌松开,短刀跌下,撞在金鹏的身躯上,弹开,落地,咣当咣当的声响冒得伍不归心里发寒。
但她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残暴地冲过来把自己摁倒在地然后就以料理金鹏的方法料理他,反而神色紧张,扭扭捏捏。
“对不起咯”
老半天嘴里才冒出一句十分没有诚意的道歉:“早上踹了你一脚”
雷果这家伙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话,怎么这么奏效。
伍不归挠挠头,发觉他心里并不是特别的生气。
或许是因为心情从灵魂相连的渠道里渗了过来,他能察觉这家伙现在的心情依旧复杂,六分害羞三分后悔。
但真疼啊
“我踹你一脚行吗?”伍不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