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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是很好——冷风不停地吹,整个世界陷入某种孤冷的境地里。
高楼的楼顶,落地窗后满目翠竹盆栽、雕花屏风,字画中透露出一种随意的气息,与那随意地坐在榻上看古书的人有得一拼。
孙芒手里还捏着一本道德经,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完。
“你绕开他去找了那个女孩啊。”语气如月光冷清,像是在路上看到一片落叶一般的口气。
米格尔立在一侧,表情淡淡:“一个被造物,一个沉湎于过去的人,这不是很好的选择吗。”
“你说谁他?”孙芒微微蹙眉,仿佛在分辨米格尔到底在说谁,等他终于意识到时,缓缓坐直了身体,“沉湎于过去那可不是他。”
“难道不是吗?你知道他站在谁背后,他早就不是曾经的他了——丢失的东西让他再也没有往前走。”
“我不知道他丢失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当初遇到了什么,不过”孙芒挑眉,“他对过去的东西从来不报以情感,过去了便是过去了——也不会把不同的东西认错,这方面的冷酷人人不及,因此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意识到他的曾经到底是什么。”
米格尔无言,但就此时的态度而言,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
“过去的人和现在的人有什么区别呢。”孙芒淡淡地说着什么有些哲学的话题,他转而望向窗外,看着辽阔的天——萧瑟的风卷起枯枝上仅存的落叶,将其吹散,“他从来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不然也不会成为唯一一个踏足过‘终点’的人了。”
——
——
江鲤一路走在漆黑的地底世界里,面无表情。
他其实不太喜欢笑,也不喜欢光,对外说自己不太喜欢下雨,但又喜欢只有下雨时才有的那种安静。
——他也没有戴耳钉,那耳钉在他跃入洪水中前还在耳朵上,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矛盾得要命。
有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像个变态一样跟着白晨来什么度假村。
诸神之战这种灰烬世界——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自己很清楚,当灰烬世界的幻想因素超越现实时,就会到达这种程度。
好像很可怕,但是那又怎么样。
这问题放在有关于白晨的身上时,好像也是这样的。
他只是从未见过那样的“生命”。
他见过太多诸如别离、不公正的对待、扭曲的心灵、残忍、同情,一切一切——每个人都会因为这些事情产生感触,有人愤慨、有人报以同情——看得多了,他早就麻木了。
“心会麻木的。”那句话不是对白晨说的,只是在说自己。
所以也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差不多。
就那样吧——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太接触过什么,才会有像白晨那样的存在。
其实自己未必没有感觉,可为什么会如此还坚定最初的想法,因为那是被强制灌输的指令?
就那么简单吗?
一次次的,他以为自己就那么看清楚了。
可她又每一次都会刷新他的认知。
到现在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哥哥。”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思绪也停顿了——身侧好像有一道阴影,她和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就站在那里。
仿佛还是以前的样子。
说起来,第一眼看到白晨时,还真的会想到自己那唯一的亲人啊这点东西,骗不了任何人。
可他又是那么散漫麻木的人。
江鲤的脚步只停驻了一瞬,紧接着往前走。
往前走得没有一点停顿,很快漆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