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黄昏降下,深蓝与暗灰交织的天色暗沉——这样的天幕让人想到老旧的街区c黑色的丧服与刻着拉丁文的墓碑。
——一家医院里。
这与其说是医院,准确来说又有些疗养院的意思,幽静清新的环境,偌大的花园尽头是高大的建筑。
其中一座建筑中,洁白的大理石地板里,恭恭敬敬站在某一扇门前的黑色西装男看到踏进走廊里的身影,神情一凛,直到看清来人——线条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被些许惊讶取代。
他刚发出一个音,低得几乎没人能听到,而后回过神,收了收:“江先生。”
江鲤歪了歪头:“什么时候的事情。”同时眼神瞥向那扇门。
“我向您发消息的时候。”
“哦。”
没再说话,西装男退后一步,微微弯着腰,打开了门。
环境太过安静,开门的声音一滴水落在水中,叮咚一声。
江鲤走了进去。
——西装男默默地合上门,态度十分“恭敬”,能够让所有认识江鲤的人都吓一跳,以为他是不是抱到了什么富婆的大腿不是。
这房间还挺暗的——显得小心翼翼,仿佛不想惊动躺在床上垂死的人,仿佛这般就可以让人再多存在一阵子。
纵然如此,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到来。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艰难又透着几分“淡然”地念了一个名字。
江鲤应了一声。
“时代结束了啊。”那人又说。
“不算吧,只是已经没有必要战斗了。”江鲤慢悠悠地说,他走到床边,看着那个躺在阴暗中的人——
全身覆盖着绷带的人形,真实地将自己包成了木乃伊或者其他的什么,露出的眼睛已然闭上——早就睁不开了,此刻自然也是看不到江鲤的。
“但弗”
“和我没有关系。”江鲤扭头看向一旁的画像,缓缓道——语气不重,但又很坚决,“今天就是来看看你。”
又是一阵寂静。
长久的寂静。
“我们将仗剑而行在一个虚伪而悲惨的世界中开辟道路。”
江鲤听到了从缠满绷带的人口中响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话——
最后的两个字几乎已经听不到,江鲤感觉一道凉风吹过,等他回过神,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没有动静。
最后一句话伴随着最后的气息,安静结束。
远处的钟楼仿佛有所感知,当当的钟声在此刻敲响——像是在盛大的葬礼上送走了某位著名的影响,但实际上知道这位英雄之死的人寥寥无几。
人们高歌过英雄的事迹,却从不知他们在怎么走向因为辉煌而显得晚景凄凉的结局。
江鲤久久没有说话,一时间觉得这样的画面再也不会见到了。
——
——
“毕竟,她不太一样不是吗?”
黄昏下,江鲤站在学校不远处的巷子里,听到这样的询问缓缓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是啊,像是没感情的机器嘛。”
沙
正是这时,江鲤转头——黑发的少女面无表情地站在几米开外。
啊哦,说坏话被小妹妹看到了吗?
白晨几乎毫不费力地斩碎了那个灰烬世界——刚走出校门便看到了这一幕。
不多不少,就听到了这一句。
“啊,小晨。”她的注意力因为这一声而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从阴影走出来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黑色的发,发梢染成了淡淡的紫,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身上的长裙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