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伦心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何总感觉他们在含沙射影?”
徐庶怒道:“再问一句,你放是不放?”
“不放!”赵俨坚定摇头。
“妈的!”徐庶脸红筋暴:“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徐庶用力拽剑,赵俨紧紧攥住,死活也不肯松手,鲜血晕开一团,在绢布上染出耀目的红。
徐庶见他受伤,力道越来越弱,终归是心生不忍,气鼓鼓的弃剑:“倔驴,你赢了!”
末了,他背过身去,好似瞧着赵俨,即便是一眼,都特别惹人心烦。
赵俨握着剑刃,随手丢落地面,继续劝道:“徐兄消消气,其实我与你一样,也恨不得扑杀此獠。可这世上的冤屈,太多太多了,你我根本管不过,就此背上人命,沦为朝廷钦犯,何苦来哉。”
邹嫦曦二世为人,接受过好莱坞的洗礼,那些影帝影后演技炸裂,和眼前人一比都弱爆了。
基于此理,她感觉死者丈夫,伤心得真情流露,不像是害死妻儿的人,饶是做人最忌主观臆断,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兄台,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她膝关节弯曲,姿势深蹲下来,神情无比和蔼:“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大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帮我?”丈夫不屑一笑:“你凭什么帮我?那恶霸只手遮天,你——帮不了我。”
邹嫦曦也不气馁:“纵是我力有不逮,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愿意听你倾诉,分担你的冤屈,分担你的哀愁……”
“你把苦痛憋在心里,只会让你更难受,可你把苦痛说出来,你会轻松许多,真的会轻松许多。”
丈夫深吸一口气,喟然长叹:“中原战乱不休,我本意携带家眷避祸荆南,昨日途径附近的丹塘乡,一名恶霸驭马无方,冲撞了路上行人,反而歪曲事实,驱使家仆殴打行人,甚至殃及无辜……”
“我一时看不过眼,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不料今日晌午,我前脚离开客栈,妻子就被他们当众掳走,受尽了百般凌辱……”
“我好不容易救回她,可她清醒过来后,神志已经失常,竟连我也不认得了,只当我是欺凌她的歹人,她不要命的奔跑,我去追她的时候,她急得撞墙自尽了。”
“可怜我的妻儿,死的太冤了。我清楚记得,医工替她号脉,医工说,她的脉象触之流利,滑如走珠,蕴含勃勃生机,近几日便要临盆了。只可惜,我再也见不着了。”
“为什么我要多管闲事,为什么我要招惹那帮恶霸,为什么……”
“什么?”邹嫦曦惊叫:“你说她即将临盆?”
“是的,“丈夫流泪道:”我妻子足有九月身孕。”
“靠!”邹嫦曦急了,摁着死者肚皮,感受了好一阵子,手心传来微弱的震动,里面胎儿确实存活。
她腾地跳起,慌不择言道:“你们谁有刀,不是不是,是匕首,要锋利,快拿来,快拿来。”
“我有。”徐庶伸进胸前摸索,掏出一柄匕首。
邹嫦曦一把抢过,拔出来一瞧,照面光寒,显然够锋利。
丈夫呆望着她,被她夺过妻子遗体,平放在地面上。
“这什么衣服,布料这么结实?”邹嫦曦撕了几次没撕开,干脆一刀割断腰带,接着解开了腋下纽扣,扒开了衣衫,往里对折了肚兜,褪低了裙裤……
丈夫见妻子,死后还不得安宁,胸前酥胸半掩,下体耻毛微露,更可恶的是那疯婆子,毁她清白还嫌不够,更要破坏她的遗体,割开了她的肚皮,鲜血喷溅了一脸。
“你疯了!”他气得大发雷霆,一脚踹倒疯婆子。
邹嫦曦挣扎爬起来:“虽然你妻子死了,但她腹中的胎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