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声下去,少顷便又回返。婆子面露难色:“那僧人说他此番是为了解决府上为难之事而来,不求分文布施,这等要事只能跟夫人来谈。”
这话倒是有点戳中了贾敏的心事,贾敏瞧了瞧一旁的黛玉道:“既然如此,那把帘子放下来,云绮过来替我传话,听听今日是否是未到大寺,便遇高僧。”
转眼间一群家丁便引着那僧人来到马车旁约七八步处停下,管事的便对着那僧人开口道:“我家太太今日去寺庙敬香,遇僧人自然是要布施的,既然太太许你说话,你有话直说便是,莫不可唐突了。”
那僧人听了,也不稽首,开口便道:“好了好了,富贵凡尘转眼空;好了好了,福星祸害一屋中;好了好了,恩情奇缘难相逢;好了好了,欢喜一场大梦醒”
云绮皱着眉头:“太太,我怎么觉得这和尚有点疯疯癫癫的?”
贾敏坐在车中,自然也是将那些话听了个端详,自然心中便生出些不满来,原本自己就是带着儿女祈福,偏偏听到这么些话,心里很是不悦,自觉是有点晦气,便微微皱了眉头道:“云绮,你让那和尚直说便是。”
云绮一挑帘子走了出去,对着那僧人道:“这位僧人,我家太太说有话请直讲便是。”不过是几步之距,倒是瞧了个真切,那和尚生的身型宽阔c豹眼狮鼻c没有寻常僧人的睿智谦逊之感,而且一颗癞头,更让云绮不愿多看。
那和尚闻言笑道:“直说也简单,你家姑娘本是个有命无运的,这一世生来只为还泪债而来,偏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要强行为其改命。今日我本好心劝你们,不如将其舍与我去,你们府中才能平安,我也可让其安生还完债早早归去,便算是了结了一场官司。”那和尚声音洪亮,莫说是贾敏了,此刻诸人皆是听个清楚。
林府下人这些日子可是得了黛玉多少好处,旁的不说,就是赏银就多领了几回,府中上下谁不将黛玉视为福星。和尚的这番话可是一下戳中了所有人的逆鳞,家丁伸手便薅住了那和尚的脖领子,作势便要揍他。
而此时车内,贾敏也已经气得杏眼怒目,忿忿道:“竟然是如此一个疯癫和尚,我今日专为府中祈福而来,这和尚竟然会编排出这番话来。”
云绮听了太太动怒,便要让家丁将其架到一旁,好好惩戒一番,就听贾敏开口道:“这天下只见过高僧为人祈福送安,岂有高僧会问人家索要女儿的?僧家救人度难为己任,这种却是开口诅咒哄骗为己任!穿了一件僧袍,白白玷污了僧家的名声。满口的胡言乱语,怕是平日里定是如此哄骗惯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孩子因为父母愚昧上了他的当。将这假冒僧人的祸害绑了送去衙门,让其好好查查,究竟其还祸害了多少女儿家,让人家骨肉分离。”
自家太太发话了,家丁们自然是立刻照办,近前扒肩头拢二臂,利利索索将人拿住了,管事的瞧着和尚体型宽大,专门挑了几个强壮的压着欲往城中衙门处送。那僧人自然也是没经历过此事,忙开口欲叫喊,家丁便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块破布严严实实塞进其口中,令其口舌均不能动,这才丢手。
弄走了癞头颠僧,贾敏仍是余怒未消,吩咐道:“今日若是再有这样疯癫之人拦车,径直轰开,免得沾染晦气。”待贾敏微微消了怒气,再瞧黛玉,便见其愣愣只顾出神,贾敏心痛得紧,忙将其揽在怀中抱着,抚头安慰道:“那妖僧就是为了哄骗钱财,才会编排这些鬼扯之话,玉儿切不可听信了,我的玉儿可是救了弟弟的福星呢。”
小黛玉此刻心中有话想与自家母亲言明,可是千头万绪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想去心中更生郁结。贾敏瞧见黛玉分明是将话听了进去,更觉得自己真是多事就不该停下听那个疯和尚乱讲,心里也是懊悔不已。
林瑧在一旁握着拳头道